洗三那天的事,钱氏知道后吓得不轻,哭了好大一场,我让过来禀报的夏嬷嬷带话给钱氏说“月子里的人不能哭,不然以后眼睛会看不清楚。小元寿是个有福气的,那时候若非他放声大哭,我也不会察觉到水有问题。虽然事情过去了,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眼下我行动不便,她就需要自己多小心点,别让人再钻了空子。”
夏嬷嬷走后,我虽说是整个人被勒令卧床静养,但心却静不下来。尽管胤禛当时就派人彻查毒水和宋氏发疯这两件事,可是我清楚知道,这样查是查不出来的。
那盆水从打过来到我察觉盆里有毒中间经过了很多人的手。何况借着添盆的档口,所有人都有下毒的机会,更不说将毒物抹在那些金器上直接扔进去,此时这些金器都混在一起,又从哪里可以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又怎么查是谁放进去的。
再说宋氏,原本就是因为没了孩子受到刺激后精神才不正常,所以这种场合就不应该让她来,可是她偏偏来了,她发疯是因为自己看到了孩子再度被刺激,还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刺激的话,这都无从考证。不过直觉告诉我,宋氏发疯肯定是人为刺激,而且那人应该也是注意到当时我就在孩子边上,场面如果乱掉,我会发生什么状况都说不好,又是个可以一箭双雕的法子,若非当时胤禛安排了侍卫暗中保护,而我又及时被小顺子护住,恐怕还当真是遂了这人的心愿。
这些事会是李氏做的吗?我不禁问自己。从我小产那次开始到洗三这天的风波,几乎每件事都不是简单的手段,似乎每个阴谋都是一环套一环的连环计。按照以往和李氏接触的感觉来看,这并不像是她能够想到的法子,难道七年的仇恨会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改变,连心智都会变得如此可怕?
我卧床养胎的三个月,也是院子里草木皆兵的三个月,几乎到了每件事都会反复检查确认的地步。可是不这样,又怕一个不慎出了纰漏。
这三个月里,年氏来看过我几次,还当真送来了白狐皮毛制成的衣裳。钱氏也做完了月子,时不时抱着孩子过来与我说话解闷。房间也被早早布置成产房,每天都有太医和稳婆过来请脉问诊。
就在这样日防夜防中,不知是那人没机会动手,还是压根没有动手,总之紧张却也闲暇三个月转瞬即过,我的预产期也临近了。
许是自己懂得医疗常识,我的各方面情况都比钱氏要好得多,胎位也是正的,孩子已经顺利进入盆腔的位置,只等着发作接生。
宫缩开始时,已经有人去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