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难熬。一天很快过去,超过了二十四小时的苏醒时间,但小顺子并没有来复命,这说明那女囚还没醒来。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调制出来的药粉是不是失败了。
这样的疑虑让人沮丧与焦灼,更有对那女囚来自内心良知的愧疚。我不想再有人因为这件事丧命,即便那个人本身命不久矣。
第二天是最后的时限,神经毒素一旦超过四十八小时就会因为身体机能衰竭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也就是脑死亡。这一晚我都无法踏实入睡,半梦半醒地期待着小顺子敲门说那女囚醒了。可是一直到鸡鸣破晓,依旧毫无动静,这让我赶到彻底绝望。
如果这个方法失败,我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让春儿顺利出府,那么以她目前的状态也必然会玉石俱焚的让我万劫不复。
我不怕死,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出事必然会将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拖下水。不仅是胤禟和胤禛眼下就会出现嫌隙,还有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包括钱氏和她身边的人也都要被牵累,耿氏父母也必然被胤禛嫌忌。还有云惠的母亲和弟弟需要我照应……这一切种种都让我没办法坦然面对她的威胁毫无忌惮。
我起身坐在榻上看着渐明的天色,从袖中拿出那个装着药粉的瓶子捏在手中,心里忽然反复出现小顺子说的那句话:“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如果想一劳永逸,不如让威胁永远消失……”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不断出现,就像心魔的种子破土而出快速生长,僵硬与麻木仿佛从内心扩散到全身。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启,我猛然抬头望向渐开的门扉,小顺子走了进来。
“格格”小顺子走上前轻唤了声。
我站起身看着他,动了动唇,想问却没发出声音。
“她醒了”小顺子的话这话就像是一种救赎,将那棵滋生起来的恶念连根拔起。
我身子一软跌坐在榻上,抚着胸大口喘气,半晌缓过劲来,急切问道:“她……还好吗?”
小顺子点点头,说:“身体脉搏心跳一切恢复正常,但是看样子精神崩溃了,一直在混沌疯癫的状态。”
“是药三分毒,任何药物都会在生理或者心理上留下不同程度的后遗症。不过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只能尽力而为。让府里刑部那边的人通融一下,说我要再去见一次春儿。你将那女人带上,到时候少不了要让春儿亲眼见一次死而复生的奇迹,她才会配合。”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了之前开始时的犹豫,只剩下清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