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离开后,小顺子驾车送我们回法华寺,这一路他都没开口说话,只是快马加鞭地赶路。我也没有心思与他说什么,云惠见这氛围更加不敢开口,三个人都沉默着,直到马车挺稳在后山门,我们原路返回耿母所在的禅房。
幸而回来的还算及时,耿母刚睡起,问及去处,只说在后山走了走,中途迷路绕了远路,故而时间长了些。
对于我的说辞,云惠跟着应承,小顺子依旧沉默着没做反驳,耿母也就信了,直说终究是出过阁的女子,虽说承了恩典,但还是该早些回去才是。
经过胤禟的事,原本因为难得出府而起的兴致也已经消失殆尽,听耿母这样一说就顺着话答应下来。将耿母送回耿宅后,一行人回了胤禛的贝勒府。
换了身舒坦的衣服,倚靠在榻上,心绪也慢慢平复下来。此时才开始寻思着小顺子的态度和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想着小顺子一直保持沉默,只能猜测许是他见外头人多口杂不便多问,又或许是还没从内心天人交战的矛盾中缓过劲来。容他自己静下来想想,若如此前那般有心向着我,就必然会对我询问起今天的事,听我给他一个说法,求个心安。反之,若过了今晚仍是不做任何求证,恐怕就是与我离心了,不仅以后要对他小心提防,也要考虑他将这事据实禀告给胤禛后,我该如何应对。不过到时以胤禛的脾性,就算我再怎么解释,往后的处境恐怕也会十分艰难。
因为有了这样的思虑,也存了给小顺子找自己说话的机会,入夜后故意让晚晴去休息,留了云惠守夜,等着看小顺子的态度再来决定后续的计划。
云惠帮我揉着因为走路后酸疼的膝盖,小声嘀咕道:“可惜了九爷的一份心,若格格今天应下,眼下也不必有这么多顾虑。”
我叹了口气,无奈笑道:“你当真是只能想到其一,却想不到其二。我若今天应下,小顺子就肯定活不了,而且若按他说的法子,又有多少无辜流民会被说成暴民,因此蒙受不白之冤被无辜牵累。还有我耿家的满门清誉也会毁于一旦。做人不能只想到自己,不是吗?”
“小顺子为什么会死……带他一起走不就行了?”云惠毕竟年岁不大,想法总归天真。
“因为他若带走格格,我必拼死阻拦。”我还没开口,小顺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脚步很轻,我们没有发现他已经进到屋里并且合上了门。
看着小顺子进来,我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看来他还是选择了信我。
小顺子上前打了个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