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五六分钟的路,晚晴扶着我却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到院门口时,就见小顺子和云惠正焦急地等待着我和晚晴回来,一见我的样子,顿时慌了神,忙紧了几步上前搀扶。此时的我能强撑着僵麻的双腿走到自己院子已经花光了所有体力,看到他俩后,心里一放松,整个身体都瘫软下去。
小顺子不愧是习武之人,虽是内侍,却力气极大,也顾不得避忌,一把将我横抱入屋放到床上,然后也不用晚晴多说,急急忙忙地转身出去寻太医前来。
云惠见我好端端地出门,却又是这幅模样回来,脑子怕是都乱了,来不及问到底怎么回事,只能手忙脚乱地含着眼泪边帮我换下湿衣服,边打来热水侍候我沐浴,让我身子能赶快暖和。晚晴去厨房煮好的红糖姜水让我赶紧喝下,又拿来烈酒一遍遍地帮我小心推拿着麻木的膝盖。就这样过了良久,身子觉着暖和起来,腿脚也有了知觉,小腹和双腿的疼痛让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小顺子领来太医看过,开了几副驱寒活血进补的方子,交代说这膝盖冻得久了有些损伤,加之身子未净便着了凉,恐怕要精心调理很久才能恢复,至于会不会落下病根,只能看调理是否得当,也要看我这身子的承受力。我谢过太医,将方子拿来看了看,觉得无异便让小顺子跟着去抓了药。
到了下午,整个人又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地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醒着,只觉得困乏,却又因着周身如针扎剜骨痛楚完全无法睡踏实。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代,看到父母慈爱宠溺的笑容,内心的防线分崩瓦解,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随着忍不住泪水倾泻而出,双手试图去拉住他们,一直在对他们说着“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可是他们却在这时转身走开,四周开始刮起凌冽的冷风,就像是回到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里,我依旧跪在雪地中,忍受着入股寒风的侵袭,怎样也无法起身,直到脱力倒下,陷入一片黑暗中。
就在心底涌出无限凄凉与无助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手,那双手很大,有些薄凉,可是就好像是溺水快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尽管并不可靠,却顿觉踏实下来。双手被紧紧包裹在那双大手里,掌中的温度让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终于睡去。
次日的傍晚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幸而一直体质都还不错,喂了几次药,烧也开始退了,只是膝盖疼得厉害,小腹也一阵阵发凉,不过心知这是必然,只能日后好生注意调养。
睁开眼时就看见胤禛寒着脸坐在床边,看见我睁眼才仿佛如释负重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