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何人也触不到的内心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有的人死了,但活着的人还是必须继续活着。府中除了吃食用度上朴素了起来,处事压抑的气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
天愈发炎热,各皇子府里都出现了仆婢中暑病倒的事。内务府里酌情选了些办事得力身体健壮的仆婢们送到各皇子府中临时填补空缺,四贝勒府里的人手也充盈了起来。
我本不是府里的正式在册的仆婢,如今人手充足,也惦记着耿母的身体,便向杜嬷嬷告假说想请假一日回去看看。杜嬷嬷虽是犹豫,但还是将这事禀告了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索性乌拉那拉氏也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没做为难便就允了,只道一日怕是不够,又多准二天的假。
三天的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做仆婢的人来说却是莫大的恩宠。这着实让府里那些在册的仆婢们好一阵眼红,只道嫡福晋心善,又羡慕嫉妒恨地说我不知怎就好命地入了福晋的眼,这般看重。听他们说着这些不咸不淡的话,我也只是但笑不语地默默收拾着行李,次日一早就出府回了耿宅。
清晨时分,开阔的大街上行人尚且稀少,只有早市的摊贩们忙活的身影。一路行去,有风徐来,闷燥中有带着晨露微润的清爽。少了王子府邸的处处辖制,心情也放松下来,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惬意地笑容。
只是这笑容并没有保持太久,就被墙角处突然传来的悲号和呜咽声打断。朝哭声的方向看去,就见小巷的墙角边一个男子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在他身上扑倒着悲恸哀嚎的妇人,妇人衣衫褴褛看样子是乞讨的流民,在她的身边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小女孩的怀中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呜咽痛哭,婴儿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清晨的路人虽然不多,但突如其来的哭嚎还是引来了不少驻足围观的人群。只听见人群里有人叹息着议论道“这家男人昨个晌午就发了痧,娘俩抱着孩子讨要了一路才抓了半副药,可没想到人还是没保住,这男人死了,娘仨可怎么活啊!”
“怎么活,不活了呗,老天爷都不给活路,咱也没办法,何况今年热得厉害,这街边天天都有发痧死的人,官府不管,老百姓想管也管不了……”有人接话。
这些议论入耳,心下一沉。发痧就是中暑,之前一直在贝勒府里待着,虽觉得热得人受不了,可每天都有山楂白菊这些解暑清热的药食供应,倒也没觉得怎么难熬,出了府才知道眼下流民死于中暑的人不计其数。
正议论着,就听有人喊了句“官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