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隐忍,但是让大王献出王后供夫差享乐、为夫差尝屎已悦其心这种建议不可能出自他口,必是勾践自己的主意。勾践在吴三年,文种代其掌理越国,在其归国后近二十年时间,又是范蠡、文种打理越国一切,但是一旦伐吴成功,勾践想杀他们只需令人送上宝剑一柄令其自裁。完全不担心会有忠于他们的力量造反或者有哪个朝臣反对,可见他自始至终是把军权、政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的。这样的人,绝非一介庸才。
“勾践!”庆忌说话了,大殿上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听的清清楚楚,庆忌清朗的嗓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勾践肩头一耸。头又俯低了几分:“罪臣在。”
“罪从何来?”
“臣之罪。三也。”
“说来听听。”
“臣为下国太子。侍奉于吴王阶下。却不知时势。受吴国逆臣伯蒙蔽。妄打勤王旗号。抵兵边境。与王师为敌。此罪一也;”勾践侃侃而谈。两旁群臣听着。不断去看庆忌脸色。珠帘遮着他地面孔。那冠上垂下地珠帘纹风不动。也看不清庆忌脸上神色地变化。
“乌程一战。勾践与夫概联手。率领一班武士围攻大王。趁大王力竭之机。侥幸伤及大王。此以下犯上。此罪二也。”
庆忌听他说辞,说成以众欺寡,仗着人多才侥幸伤了自己,为自己保留颜面,不禁哈哈一笑:“彼时夫差方是吴国正主,你要相帮,原也是正理。寡人伤也就伤了,不必矫言掩饰。”
“是是,罪臣多谢大王俯赐宽囿。及至大王入主吴宫,罪臣一不及时朝见,二不入吴请罪,自不量力,心怀侥幸,直到大王大军压境,命在须臾,这才诚惶诚恐,谒见大王,此罪三也。”
庆忌脸色一冷,沉声喝道:“勾践,你既知有罪,还敢来朝晋见,不怕寡人杀了你吗?”
勾践面不改色,俯首叹息道:“勾践自知死罪,今奉万死之躯拜于墀下,甘领大王罪责。勾践死不足惜,唯祈我王,宽囿越人,则臣九死,亦含笑于泉下。”
勾践说罢从容扬头,拔去玉簪、解去玉冠,然后褪下大袍深衣,内穿麻布,左衽披发,形似罪囚,重新俯拜于丹墀之下。
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唯有一片沉重的呼吸。庆忌端坐不动,双眼微微一垂,盯着伏地不起地勾践。
孙武乃文臣之首,站于右班上首,他眼珠转了转,向对面的英淘使个眼色,英淘早已跃跃欲试,一得其示意,立即出班奏道:“臣启大王,勾践擅助夫差夫概,与大王为敌在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