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姑娘不先看看我的礼物吗?让我这么捧着站在这儿,似非待客之道。”
任若惜忍着一口恶气道:“多谢贵客厚礼,蔡成。”
一个家将闻声走上堂来,从那人手中接过匣子,略一检视,然后捧到任若惜面前,轻轻掀开盒盖。
“请坐,看茶。”任若惜说着,目光向盒子里扫了一眼,待她瞧清了盒中的东西,不禁微微一呆。那人既说此物并不贵重,料想便是罕见的天成之物,可是匣中此物实在太出乎她的想象,一时都看不出这么一件东西是做甚么用的。
那人大模大样在对面坐了,头上仍然戴着竹笠,任若惜还是瞧不清他面容,只听那人轻笑说道:“我说过这东西并非什么昂贵物事,只是世上从无此物,姑娘定然不曾见过,果然……”
“这是什么?”任若惜再沉着,终究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还是动了好奇心。
“这叫牙刷,是在下的小小发明,牙刷呢,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刷牙的,姑娘兰心惠质,聪明如冰雪,想来不用在下详细解说,一看也该知道这东西比那杨柳枝如何。”
任若惜眼睛一亮,又瞧了瞧匣中的东西,不禁点头称许:“不错,的确奇思妙想,你这牙刷……胜过明珠美玉多多,确实叫人难以拒绝。”
“哈哈,谢姑娘赞赏,姑娘一语,有如春风拂面啊。姑娘天色国色,齿如瓠犀,在下造这物事,其实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宝剑赠英雄,红粉馈佳人,正是得其所哉。”
任若惜听了不禁双眉一轩,这人说话字字珠玑,许多词汇闻所未闻,听来却觉十分美妙。听他谈吐,此人来历定然不凡,若是寻常出游,她倒不介意与这样谈吐的男子多攀谈几句,可是现下她着紧的却是那一百车货物的车,见他东拉西扯,绝口不提,心中便沉不住气了。
任若惜忍不住问道:“东西我已收下,不知贵客到底是什么身份,来此又为了什么,还请贵客明言。”
那人呵呵笑道:“姑娘恁地性急,那我便直说了罢,在下非常好奇,姑娘去往齐国访亲探友,祭拜祖先,不知带着一百车兵甲利器是做甚么用的啊?”
任若惜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想也不想便自桌下取出一柄利剑,娇叱一声,纤手一按几案,跃空向他击去。
“铿”地一声刀剑相交,火花四溅。那本来赤手的汉子显然早有准备,已料定此言一出她必然反应激烈,剑锋刺来时那人端坐不动,只把手一扬,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柄尺来长的尖刀,堪堪撞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