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着伙伴间的欺负,一遍遍反复练习最基础的基本功,做得不好就要挨打和饿饭。
直到本尊白蔻在练习食品雕花时,雕刀划破虎口,终因伤口感染身亡。
然后,壳子换了内芯。
白家出事的时候,本尊白蔻实际上虚岁八岁,她根本不知道家里当时发生了什么,在她残存的记忆碎片里,只有兵丁抄家的混乱,祖母拼死保护装有白氏菜谱的箱子不要被夺走,但她年老体弱,根本无力反抗,家里很快什么都不剩了。
所有妇孺跪在前院里,官员拿着户籍名册清点人头,只有本尊白蔻一人不满十周岁被单独拎了出去,从此再没见过任何一位家人的面。
直到在学坊里听人谈起八卦,才知道祖父白业宏这一支的白家人都被判了流放戍边,但是母族、妻族、女儿婆家包括其他血缘族人都没受到连累,并被允许可以继续从事厨师或酒楼饭铺的行当,只是随着祖父这一长房嫡支的垮台,没有族人再敢打着御厨白的招牌招揽生意。
白蔻沉浸在本尊的往日回忆里,无意识地沿街游荡,猛地被一阵烤肉香味惊醒,环顾四周,看到一家烤肉铺子的大门口,明亮的炭火上一字摆开各种各样的大肉串,复式香料的香气催动着食欲,食客们一口酒一口肉,好不惬意。
在这种香味面前,肚子不能忍,白蔻信步过去,问了价钱,买了五串,将肉都刮下来,用荷叶包着,然后走出夷人坊,坐在河堤边大块朵颐。
心情不爽的时候,就要大吃大喝。
白蔻吃掉了整包烤肉,又回到坊内继续寻觅美食,看哪家店外排长队她也去排队,在吃了几轮后老天终于下起雨来,她撑着伞还在街上游荡,要么撑死自己,要么把钱花光的劲头。
差不多午饭时间结束后,白蔻抱着滚瓜溜圆的肚子返回那家酒楼,给辛勤值守的侍卫们带了些新鲜的小食,另外还有不少有趣的调味料和食材辅料,并看到了同在后院休息的其他少爷们的亲随,互相间交换了姓名。
三楼的贵公子聚会本来到尾声了,但看外面正在下雨走不了,于是叫店家撤了酒菜,换上特色热饮,一群人聊起天来,既是醒酒也是等雨停,乘车来的和骑马来的各占一半,总不能叫那几位少爷们在这秋风秋雨中骑马回家。
白蔻躲进车厢里听着风雨声舒舒服服睡午觉,中间醒一回见外面雨没停她又继续睡,再醒来一次就睡不着了,无聊地躺在坐箱上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白家那糟心事又蹦进了白蔻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