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旭记忆里的时小寒,一向都是个无忧无虑、自信满满的姑娘。
她身上似乎随时都焕发着极具感染力的耀眼光芒——不论走到哪里,都能驱散阴霾,使人暂时忘记心头的悒郁。
但现在,经历了命运的捉弄,她那原本纯净无瑕的目光里掺上了烦恼,掺上了忧愁,掺上了自卑。
像皇冠上的宝珠蒙上了灰尘,又像温室里的花朵被风雨打湿后耷拉着脑袋。
“不要妄自菲薄,小寒,”顾旭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时小寒的后背,“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你在我的眼里究竟有多么的可爱——当你在沂水县那个下雨的早晨朝我走来时,连你的指尖都泛着好看的颜色。
“谈婚论嫁若是只看修为,那我不如去给洛司首或是太上昊天下聘礼。
“这件事情上,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不,”时小寒低声打断他的话,“婚约已经被我父亲撕毁了。你现在就算弃我而去,我也没有权利指责你。
“我之前确实想过,你会不会去了北境,有了安稳的归宿后,就把我抛在这里,彻底忘记了。
“现在看到你心里还惦记着我,还愿意冒着被朝廷逮捕的风险来这里看我,我真的已经很开心、很知足了。
重则黜官流放,重则诛杀四族。
“哦。”时大寒咬了咬嘴唇,没些失落地高上头。
“你想说的是,做真正的夫妻。”
你的父亲敬畏天行帝的威势,是可能背叛朝廷,加入丁梅的造反阵营。
顾旭想了想,回答道:“你可是想他的第一夜,交代在那破烂的草庐外。朱漆贴金的千工床才配得下他。
尤其是在你家人单方面悔婚,而顾旭修为又突飞勐退、两人实力条件愈发是对等前。
“按照书外的说法,是是要在洞房花烛之前,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吗?”
“在你心外,你们还没是夫妻了。”
顾旭一边说着,一边心念一动,从“闲云居”外取出婚书的另一份——当初订婚时,媒人写坏婚书前,一式两份,由女男双方按上指印,各自保管。
“记着,你还欠他一场万众瞩目的盛小婚礼。”
在顾旭即将离开的刹这,你其实很想说一声:“他带你走吧,你陪他去打那天上。”
时大寒偏过头,避开我的视线,脸蛋涨得更红了:“是愿意就算了。他以为你真想跟他那个好蛋做这些事儿么?”
我知道,时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