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粥,又和苏亚道:“拿那止吐的药来。”
“大人,大夫说这药只有在您孕吐特别厉害时才可以吃一丸,平时不可多吃。您现在我瞧着还好,不必吃了吧?”
“现在好,等会就不好了,先给我拿着。”
苏亚只得把药拿了来,太史阑却没吃,收在怀里,看看外面的天色,从床板下抽出一套劲装,慢慢地穿起来。
苏亚瞪大眼看着她的动作,有点受惊地问,“您要去哪里?”
太史阑唇角慢慢一扯。
“去杀人。”
夜色浓重,长长的马车队伍因为没有找到及时的住宿地,就停在官道边,士兵们就地扎营,喂马吃饭。
几条人影,无声无息从最中间一辆马车上掠下来,没入路边草丛的暗影里,迅速离去。
夜风嗖嗖地吹过来,几个人的身影也如风一样的快,其中一人紧紧搀着另外一个人,步子很稳,却在不停叹气。
“大人”她轻声埋怨,“您怎么就想起来要先走”
星光照上她微微苍白的脸,额角有一点疤痕,是苏亚。
她身边自然是太史阑,已经换了一身劲装,几个月来第一次这么利落。
“不走,等着被围剿么?”她扯扯嘴角,没有笑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花寻欢在她右侧,冷哼一声道:“以前不过是不接,难道这次还真敢直接动手?”
“因为我名声不同。”太史阑淡淡道,“剿人者人恒剿之。寻欢,刚才大家都吩咐好了?”
“吩咐好了。无事便罢,如果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花寻欢狠辣地道,“定叫他吃些苦头!”
太史阑点点头,忽然脚步一停。
“怎么?”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太史阑闭着眼睛。
身边几个人都停了下来,花寻欢苏亚还有几个最出色的二五营女学生,都仔细听了听,然后愕然摇了摇头。
太史阑便知道可能是自己的感应又发挥作用了。
她闭着眼,在二月南国的风中聆听,四面有瑟瑟的声音,是风在吹动长草,脑海里画面渐渐延展开来,荒野,冷月,远处有稀稀拉拉几棵树,几只夜鸟的羽翼划破夜的黑暗,将一线月光引到树梢。
没什么异常,她却似乎听见飘摇的草尖之上,有衣袂带风的声音掠过。只是似乎很远。
她又感觉了一下,没有察觉到敌意,或者只是过路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