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阑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闷痛,她抚了抚胸,知道李秋容多少还是让她受了内伤。
身下柔软,微微摇晃,显然是在马车里,帘子被风吹得一掀一掀,有清亮的日光溜进来,照得人眼睫若金。
她躺着,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了,真想好好再睡一觉,忽然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眉头一皱,便要坐起。
结果却没能坐得起来,好像有人点了她的穴道。
太史阑心底冷哼一声,有点不明白容楚这是怎么了,哪怕不知道她刚揍了老国公,骂了他哥哥,也该知道那个所谓的“怀孕流产”误会,何必硬把她拉回家,惹急了她给自家人找虐么?
她觉得脸上干干的,似乎又易了容,只是现在看不见。
随即她听见外头有人对话。
“刘大。”一人道,“等下太史大人醒了,别忘记给她说清楚,不然最后倒霉的可是咱们。”
“明年记得叫我刘二。”另一人语气有点不满,道,“国公也是,费这么大心思,人家还未必领情。”
“你管这么多呢。”另一人道,“记得把词串好,这位不是太史大人,是国公出使路上遇见的一位孤女,国公在边境遇袭,幸亏得这位小姐仗义示警,才免于灾厄。国公见这女子孤身一人无所依靠,又有残疾,想着她可怜,特地认作妹妹,由我等护送来暂住我府,稍后等国公回来亲自给她觅一门好亲。是这样吧?”
“你撒谎时表情能自然点吗?”
太史阑这才明白容楚的小九九,敢情又想保护她,又不想她和自己父母先惹出误会,用这样的名义送她进府,老国公夫妇念在她是容楚的“救命恩人”,自然会客气相待,也就没有了矛盾。
不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对面坐着花寻欢,在打盹,太史阑喊她一声,花寻欢倒是醒了,却表示自己不会解穴,正一筹莫展,外头似乎也听见了她醒来的动静,车帘子被掀开,探进来一颗长长的脑袋,脑袋上有一对浮浮沉沉的眉毛。
太史阑一眼认出就是刚才给她一棒子将她撂倒的那个。
“太史大人。”那家伙认认真真和她道,“我是刘二”
“刘一,明年才是刘二!”外头有人纠正。
刘二不理,自顾自和她道:“刘二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上命不得不行。国公说你暂时有聋哑之疾,要我等将这么做的缘由写给您看,不过如今我等瞧着您也好了,您刚才应该也听见了,还请您体谅国公苦心,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