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的,看惜字如金的她,那样絮絮对景泰蓝临场教学,用她的独有理解,将那些夫子们说一万遍景泰蓝都不会听进去的话,灌输进他的小脑袋。他便觉得,真的很有意思。
她是冰山,日光之下的冰山,每个角度都折射万千光华,风姿独艳,灿若琉璃。
太史阑手掌抚在景泰蓝头顶,忽然转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
她那一眼很短暂,却真正第一次倒映他眸的笑影。
因为他的尊重。
她不惧人羞辱践踏,但若有人出手捍卫,她亦知温暖。
容楚望定她静而定的侧面,她永远平视的眸光少见的柔和。
他忽然再次微微一笑。
似风吹绽一朵,长生花。
容楚忽然出手杀人,场中学生都被震住,院正大人青着脸色,急急召唤着将尸首抬下去,并通知苦主。众人原以为要有一番发作,不想院正和营副,从头到尾都没对容楚有一点眼色,一些惯会看风色的学生,渐渐若有所悟,讥嘲的笑声终于消失不见。
人群终于安静下来,太史阑重提话题,“曹助教,你还没来测验。”
“你?”出乎众人意料,曹助教没有因为容楚给太史阑助阵就改变态度,随意地摇摇头,“你学不来的。”
“为什么?”太史阑问得平心静气。
“我这一门,是不入二五营课目的一门,因为它直属于丽京光武总营。”曹夫子挺起胸膛,语气自豪,瞬间由畏缩老头转为光芒万丈的伟大导师。
众人一呆,只知道老曹始终找不到弟子,却没想到,这门科目还有这么光辉的来历。
“这门科目,即使在光武总营,学的人也不超过三个。”老头伸出三根脏兮兮的指头,“按照规定,每个地方光武总营都会设立这一科,但和二五营一样,也许多年都招收不到弟子,但即使如此,这一科也必须设立。”
他心中默默补充一句不如此,不这样大海捞针的等,便永远没有可能超越东堂天机府。
随即又默默叹口气,等了这么多年,始终等不到一个人。也是,这样的人,天下本就寥寥无几,东堂正是早早知道了这类人的存在,又得了秘法,将之聚集在一起,早早调教,才能在每次和南齐的争斗中占尽上风。南齐起步本就晚,一时半刻,哪里寻这样的人去?可恨他们这些肩负秘密任务的人,完不成任务,便永远回不了丽京,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终其一生,被一个等待困死可悲哪
老曹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