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部包铁,内部还是木头,此时有画的板壁都被砍碎,太史阑将那些破碎的板壁拼在一起,手掌缓缓按了上去。
那块画了画的板壁,渐渐复原,果然是一副画,有点像个简易地图,太史阑仔细辨认一阵,发现细线代表河水,三角代表山,圆圈代表城池,圆圈左三角右细线,圈子里写着“东昌”两字,还画了个符号。
看样子,是说东西(或者人?)在东昌城内一处靠山背水的地方?
太史阑将图记在心里,再将那块木板扔到水里,回头葬了那疯女。下葬的时候,她在那女子的衣襟里,发现一块腰牌,蓝底金字,上书“日宸殿”。
难道,这女子是从宫中逃出来的?太史阑注视着那女子超级雄伟的胸,她似乎还在哺乳期,衣裳上结着淡黄的斑块,好像是乳渍。
可是一个弱女子,是怎么能从警卫森严的宫中逃出,还带出了什么重要东西藏了起来?
太史阑也觉得不可思议。
木板拼成简易棺材,黄色的泥土哗啦啦盖上那张终于平静的脸,天亮了,命结了。
如你地下有知,助我。
默默将地面踏平,默默在心中说完这句话,太史阑转身,选了一个方向前行。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不多时,一条人影掠到,赫然还是刚才那劫囚杀人的男子。
他一来就直奔马车碎片,低头翻找,看样子也是想出了“话里”的秘密。
可惜他来迟一步,那片碎片此时已经沉在水底,那人找了半天,发觉少了那块有画的马车板壁,不禁眉头一皱。
他似乎还不甘心,还想搜寻一下四周,只是仿佛想到了什么,跺跺脚,终于迅速飞身离去。
他离开不久,又有奔马驰近,来的方向,正是先前太史阑一路随车逃奔而来的方向。
今天的这处平地当真是热闹,人群走马灯似地过,最后过的这批骑士,最彪悍。
一色黑马,高大异常,马上骑士笔直如松,和身下黑马浑然一体,他们策马奔腾在平地上时,便仿佛一片黑色狂云从地面卷过,要卷到天际初升的霞光日色里去。
当先一人,衣衫紧束,远远看出优美腰线,精致侧影。衣裳是淡淡的珍珠色,明明很亮的颜色,穿他身上只觉得明润。
他被拥卫在骑士正中,眼看就要卷过这处平地,忽然一抬手。
“唿”一声,群马疾驰乍停,那么快的速度,停下来却静若山石,勒马的手臂肌肉一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