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指着马车壁,那里画着一些图画,笔法拙劣,是那女子用白石画的。
太史阑无心看画,皱皱眉,拉开她的手,掀开车帘一看,马车此时正奔行在原野上,看不到追兵,远远的一队人绕过一条河岸迎了上来,赶车的人忽然飞身而起,离开马车向前迎去。
马车按照惯性继续奔行,按说此刻已经安全了,可太史阑心中依旧不安,与生俱来对危险的直觉,让她无法安坐。
车身忽然一倾,似是硌到石头,太史阑靠在窗边,看见旁边是一片青青的苇林,目光一闪,随即一弓身,趁着车身那一歪,速度一慢,再次跳了出去。
她跳出便一个翻滚,滚下山坡,伏进苇林中,青青苇草遮住了她的身形。
那赶车人很快就掠了回来,连同接应他的人一起,他刚刚回到车上,便似发觉车厢中已经少了人,立即勒马停车。
车一停,车门被打开,那女疯子立即撞了出来。
“庆儿!庆儿!”她挥舞双手,格格大笑,“娘回来了!娘逃出来了!娘这就带着你走!走,走,我们走,我们不要再在这里,我们不要再给皇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赶车人,伸出手,轻轻扼住了她的咽喉。
他背对着太史阑,从她的角度,只看见他颀长的背影,衣袖下伸出的一截手腕,瘦不露骨,长指如玉。
太史阑屏住了呼吸。
此刻她终于清楚,这人夜半劫囚,根本不是为了救人。
是为了逼问某件重要的事?
那人似乎对着女疯子问了一句话,风吹来几个散落的字眼,“他在哪里?”
“话里!话里!”那女疯子又笑又叫,“庆儿,娘来了”
赶车人手一挥,几个来接应的男子立即冲入车里,过了一会出来,摇摇头。
那赶车男子仰起头,似在思索。
天渐渐亮了,一线微光穿云层而出,勾勒他微微仰起的下颌,线条清俊,散开的长发和风中长草同舞,一个背影也风华无限。
然后他似乎叹了口气,伸手在女疯子咽喉上一抚。衣袖一挥。
女疯子身子一软,骨碌碌滚了下来,一路滚下山坡,落入苇丛,正落在太史阑身边。
那男子看也没看一眼,又挥挥手,几个手下立即砸碎了马车。
这人问不出秘密也不急迫,干脆下手杀人,连马车都毁掉,斩草除根,干脆利落。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做这些事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