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贵宾室内。
王迎春和陈卯生看着那张《龙阳早报》。
那个警察走了进来,轻轻地对陈卯生说:“先生,车到站了,该上车了。”
“谢谢!”陈卯生和王迎春,在那个警察的引导下上了火车,进了软卧包厢。
软卧包厢内有四个坐位,王迎春和陈卯生占了底下的两个,还剩了两个上铺。
王迎春和陈卯生面对面的坐在了软卧铺上,王迎春说:
“这包厢里还有两个坐,不知道这上面能坐上什么客人。”
“这个不用管他,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不用愁,有我呢。”
“可不能掉以轻心,这次我们的责任重大,必须安全到达根据地,粉碎鬼子的阴谋。”
“是,二姐说的极是,只有安全到达根据地,根据地才有希望。”
陈卯生说着抖了一下手中的报纸,觉得车厢内有些憋气,便将报纸扔到了桌子上,起身拉起了窗户。
外面的凉风呼的吹了进来,陈卯生又急忙把车窗玻璃向下拉了一下,只留出一点的缝隙,让外面的风徐徐而进。
陈卯生感到呼吸顺畅多了。
他俩透过车窗望去,候车室内开始检票了。
检票口前,一长队等着检票的人们,一个挨一个的排着。
一个鬼子和一个警察在维持秩序,那鬼子用枪托,警察用警棍驱赶着没有排好队的民众。有几个人被鬼子的枪托给打倒,在周边的人扶持下才站了起来。
王迎春愤怒地说:“这哪是维持秩序,分明是拿着中国人不当人看待,该死的小日本。”
“是啊,侵略者从来就是高高在上。看谁不顺眼,不是拳打就是脚踢。有时,说开枪就开枪,无辜百姓死了的不计其数。”
陈卯生也很生气,但他们眼下只能忍着。
车下,坐车的人们又在车门口排了队,等着乘务员验票上车。
乘务员板着脸,一个一个的验着票,渐渐地车道里有了人,慢慢的挤满了。
他俩正看得感兴趣,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每人手里提着一个包,对号入座,找到了各自的坐位。
男的在王迎春的上面,女的在陈卯生的上面。
火车开起来了。
两个持长枪的鬼子,和一个腰别王八盒子的鬼子,开始在车厢里搜查,检查着每个人的行李和所带物品。
当查到他们的软卧包厢时,陈卯生拿出车票,让鬼子军官看了,用日语和他交谈起来。
鬼子军官问陈卯生:“你们什么的干活?”
陈卯生说:“我是个买卖人,做皮货生意。请多关照。”
“良民证的干活?”
“有,有!”陈卯生掏出了良民证,让鬼子看了。
“她的什么干活?”鬼子军官又指着王迎春问。
陈卯生说:“我的太太,也就是我的老婆。”王迎春赶忙站了起来,向鬼子军官鞠了一躬。
“良民证的干活?”鬼子军官伸出手来。
王迎春掏出了良民证给了陈卯生。
“在这里,在这里。”陈卯生从王迎春的手里接过来良民证,递给了鬼子军官。
鬼子军官看后还了他们,看到了软卧上铺的一男一女。
鬼子军官的目光,首先瞄向了那个女的。
轻声低问:“良民证的干活?”
那女子长得很妖,此刻正翘着二郎腿,穿着旗袍,待理不理的修剪着指甲。
但,旗袍下的大腿和三角裤衩,却出现在了三个鬼子的目光之下。
三个家伙的裤裆霎时间就搭起了帐篷,顶的裤子老高,嘴角上流出了口水。
另一个男的看到此景,嘴角一歪地笑了一下,跳下软卧,从怀里掏出一个蓝皮小本,拍了一下鬼子军官的肩膀,递给了鬼子军官,鬼子军官拿着蓝皮小本看了看,立即还给了那个男的。一弯腰说:“太君,对不起,这是列行公事。”
“没关系!”说着又将那个蓝皮本塞回衣兜,上了他的软卧。
“你的良民证的干活?”鬼子军官又问那个女的。那女的来了气,“腾!”的跳下软卧,上前就“啪,啪——!”地给了鬼子军官几个耳光。
“八嘎——!”鬼子军官刚想掏枪,却被那女的用左手把枪给下了,右手的勃朗宁手枪顶在鬼子军官的脑袋上。
其他的两个鬼子“哗啦——!”一声将子弹推进三八大盖的枪膛里。
一抬枪,枪口指住了那女人。
那女人也不含糊使劲的用她的勃朗宁手枪枪口戳在鬼子军官的脑袋上,并以命令的口吻说:“叫他们把枪放下,快点!”
“是,是,是!”鬼子军官说着对他的手下说:“八格牙路!”那两个鬼子兵把枪放下。
王迎春和陈卯生假装害怕,相互依偎着躲到了陈卯生软卧的一角上。
那个男的“嗖!”地拔出一支王八盒子,还没等打开保险,就见那女的一回手,手中的手枪把正好磕在那男的头上。
那男的身子一歪,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只听那女的说:“狗眼看人低,老娘也是特高课的人,这是老娘的证件。”
说着撩开了她的旗袍,从她的旗袍上的一个小兜里,掏出个蓝皮小本和那个男的一模一样。
那三个日本鬼子,眼睛并没有看她手中的蓝皮小本,而是看到了她撩起旗袍时露出的雪白大腿。
三个家伙的口水再次流到了嘴角上。
那鬼子军官的手,身不由己的伸了过去。想在那女的大腿上面摸上一把,找一找感觉。
这可真成了人们说的那样:愿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八嘎!”日本女特务恼羞成怒,把腿收了回来,放下了旗袍,狠劲给了鬼子军官几个耳光。
这个日本女特务还真有两下子。
“啪!啪!啪!”恨恨地打了那个鬼子军官几个耳光。
打在脸上的疼痛,把鬼子军官和那俩日本兵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鬼子军官这才认真负责的看了日本女特务的证件,然后交给了她,给她鞠了一躬,带着两个日本兵走了。
王迎春看着这场面非常的高兴,她倒希望他们相互开枪,打死一个少一个,但事态的发展并不如愿。
陈卯生在王迎春的手心里划着字,告诉王迎春:
这两个是日本特务,不知为什么和我们搅在了一起,我们要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