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担忧的回头看去,确定黎菱没有追来,才微微放松。
青铜船舰、金乌尸骸、黑蛟尸骸,皆是宝物,若被她知晓,说不准会将整个苍黎部族,整个九黎族的高手,全部都搬过来。
但也暗暗疑惑和警惕,黎菱为什么不敢追上来?
逝灵雾域那样恐怖的地方,都敢穿梭往来,绝不可用正常的十几岁少女衡量她。
“只能进,不能退,想那么多干什么?在这片棺海,并没有遇到过危险。”
李唯一跳下栈道,冲进一望无尽的浮棺“陆地”。
血腥味和腐败气息,更快浓厚。
当初登岸的位置,与棺坞渡口不同,他现在只能找到青铜船舰的大概方向。同时他没有黎菱那样的畏惧心理,觉得血海棺坞只是看起来阴森恐怖,实际上十分平静安宁。
因此,冲出数十里后,便向雾中大喊“赵勐”的名字,或者老刘“刘兵”。
不断变换方向和位置,继续呼喊。
半日后。
李唯一已经不知道自己离开岸边多远,每一次呼喊都没有回应,心中越来越没有底,很担心青铜船舰已经重新启航,去往更加遥远的地方。
真若如此,船上缺食物和水的科考队员们该怎么办?
师兄该怎么办?
又是半日过去,李唯一离开岸边怕是都快有两百里。
浮棺无尽,阴雾浓厚。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死气沉沉,除了自己没有活物,前所未有的慌乱,杂念纷繁,不知所措。青铜船舰有可能……真的已经远航。
远处阴雾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唯一,是你吗?”
“唯一哥哥,我是秦珂。”
……
坐在一具四米长玉棺上暂时休息的李唯一精神大振,以最快速度赶向声音传来的方位。
不多时,浮棺在水面剧烈震动晃荡,一道庞大的身影,在雾中显现出来。
那身影,体躯得有两层楼那么高,头颅大似水缸,嘴大如盘,腿比李唯一身体都粗,充满爆发性的力量。
他满脸络腮胡,仅穿一条拼缝的大裤衩,走起路来,很有气势。
左手持一杆白色阴幡,摇晃起来,经文沉浮,光华散发数十丈远。右手掌心托着一个老旧的青花罐子,像骨灰罐。
“哈哈!”
师兄弟相遇自是欢愉,二人相距一丈停下。
赵勐笑声如雷,嗓门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