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葛家,实在太不像话了,还敢闹上门来,真是不把咱大房看在眼中!”
陶旺生眯起眼,脸色比锅底还要黑,还要沉。
边上,陶大兰在做针线,闻言故意扯着嘴角笑:“我听说昨日葛母后来去找我爷奶要彩礼,要着要着也没闹起来,还吃了一顿饭回葛家村去了。”
“指不定啊,爷奶八成是给了定心丸给葛家人,让他们回家去安安心心的等着媳妇进门,我啊,这会子在赶绣活呢,爹,你这段时日在镇上扛大包,可给我筹备好四两银子的嫁妆没?”
陶旺生一听这话,气得要拍桌子。
“大丫头你就别跟爹这说赌气话了,爹是不会让你往火坑里跳的。”
陶大兰红了眼眶:“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爷奶那边若是不肯退还彩礼钱,势必还得赶着我去嫁,我也不想爹你夹在中间难做,还是我去嫁了吧,左右一辈子几十年,眨眨眼也就过去了。”
“要是我像我娘那样,生孩子生死了,那对我来说就是福气,是解脱了,就能去赶下辈子了……”
“大丫头你别说傻话了!”范氏也忍不住道。
“你生母命苦,连带着你和四丫头都没亲娘,这是没法子的苦事儿。如今,你有爹,有娘家姐妹,还有我这个继母,有弟弟,你得好好过日子,不准说傻话!”范氏又道。
陶大兰朝范氏那挤出一抹苦笑,她也不想说傻话,但她心里没底啊!
陶四喜和陶二云在灶房拾掇陶旺生带回来的肉,耳朵也是竖起捕捉着堂屋里他们的谈话。
这简陋的屋子一点隔音效果都没有,陶四喜听得真真切切,忍不住勾起唇角。
大姐这一招不错,一概从前的倔强和刚硬,开始跟老爹陶旺生那反其道而行之了。
陶旺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虽然愚孝,但是骨子里对子女的疼爱,那是抹不去的天性。
这不,他拍板了:“大丫头你放心,在你们姐妹几个的婚事上,你爹我不松口,谁都休想让你们强嫁!”
“爹,那四两银子的彩礼……”
“那四两银子的彩礼,若是你爷奶愿意退还给老葛家,那固然最好。倘若当真拿不出来,就让我来还吧,我去扛大包,慢慢还,总会有还清的那一天。不管咋样,只要能保住你,爹就知足了!”陶旺生道。
陶四喜这时从灶房里走了出来:“爹,不用你去扛大包那么辛苦,你要是累垮了,我们娘几个天就塌了。”
“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