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不是傻子,自然立刻就听出了惠妃的用意。
自打宋隐娘对钰哥儿下毒以后,二公主是时时刻刻都巴不得那对狗男女去死,眼下听到惠妃这番话,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但是这一回,二公主并没有发火儿,更不像过去那般与惠妃哭哭啼啼。
她浅浅笑了笑,一派孝顺女儿的口吻,“母亲,您没有说错,到底父皇只是我的父亲,驸马才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人。可父皇除了是女儿的父亲,亦是天子。驸马受罚乃是天子亲自下旨,倘若女儿此刻将驸马放出来,岂非是违抗圣旨。”
“母亲,女儿和父皇除了是父女,亦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惠妃一怔,眼底里顿时怒火滔天,她哪能想到她这个素来好拿捏的女儿如今竟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她简直恨不得狠狠抽二公主一顿。
可惜如今的二公主已非昨日那般好欺凌,她屡立功劳,眼下正是皇帝跟前最得宠的女儿,纵然身为母亲,惠妃又断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的一张脸青灰青灰的,强行挤出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玉如啊,瞧瞧你这话说得,眼下你父皇最是喜欢你,这些小事,你与你父皇说上两句,你父皇不会不同意的。”
“到底,驸马是要与你过一辈子的,总不能因着这等小事断了夫妻情的不是?”惠妃笑得满脸虚伪,重重的又强调了一遍。
呵呵,倘若不是亲眼见证,我还真是难以想象,天下竟有这样的母亲。
二公主眼底里的欣喜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望,继而变成了冷漠。
“依着母亲的意思,宠妾灭妻是小事?任由小妾毒害自己的嫡子是小事?”二公主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惠妃,“儿臣敢问母妃一句,倘若有人谋害了几个皇兄,您可觉得是小事……”
“这……这怎么能混为一谈,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无端端的诅咒你皇兄做什么?”惠妃被二公主问得说不出话来,便恼羞成怒,竟是倒打一耙说二公主诅咒她的几个儿子。
看着惠妃那般恼怒的掩饰,二公主更加失望了,她攥紧了手心,下一刻又缓缓松开,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却又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
惠妃见二公主没有说话,以为二公主到底还是畏惧她这个母亲,马上又倚老卖老的添了一句,“你这孩子,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仗着得势变得嚣张跋扈,连这样歹毒的话也说得出口……”
“母妃说得对,儿臣就是仗着得势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