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阎君站立片刻,仍是余怒未消:
“任你躲到人间,也终逃不过我的掌心!”
只是这往生门被毁,如何应对十殿阎君和五殿阎君的责问,却是麻烦。
正要往外走去,忽见薛芩领着一殿少殿主蒋瑜急奔过来,那薛芩早已感知异样,尖声扑到黑洞前探头看去,一无所有,遂起身怒目相对:
“姓余的,这是你做的?!”
三殿阎君冷哼一声,并不否认:
“本座处理家事,挡我者,株!”
一眼瞥见跟在薛芩身后一言未发的蒋瑜,昔日仇怨登时引发,他生性凶蛮惯了,出手伤人并不思考,猛然揪住蒋瑜的衣领向黑洞里一甩,措不及防的蒋瑜伸手凌空一抓,慌乱间,偏偏抓到薛芩的衣服再难撒手,于是两人一起摔入洞中。
三殿阎君至此才露出一点诡异的舒心模样,背负双手,竟然扬长而去。
......
......
人间,翠山峰侧,流云暗驻,雾锁嵯峨苍翠。
明月如镜,斜照着依松而搭着的一顶小小的檐棚,在崖的截面描画出惊心动魄的线条枝桠;劈直的悬崖并未能阻止搭棚人的设想,偏偏在伸出崖边的松枝上竟然竖着一槲酒樽,风吹松动,酒樽却纹丝不动,似在月下静心聆听。。。
白衣男子端坐在崖旁,专心致志地在抚琴,琴声些微哀伤,却动听之极,以至于上峰来的人痴立良久都不肯打断。
一曲毕后,白衣人终于歇手站起身来,发现来人站立在那里,竟然迎风而泣,于是笑道:
“想不到冷酷如仁兄,也会如此感伤。”
来人赞叹道:
“听你的琴,不心动的,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木头人,所幸愚兄两者都不是!哈哈”
来人轻笑一声,挪动脚步走出月影,面色虽苍白,却不失俊秀,高高的个子很有些倜傥的意思,着一袭蓝衫,随风摆动。。。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他,笑道:
“仁兄的这一身行头可是魅惑人的紧啊,呵呵”
蓝衣人莞尔,注视着白衣男子的绝世容光,赞叹道
“贤弟何尝不是呢?”
白衣男子双目微笑,却并不纠缠于此,轻声问道:
“世间如何?”
蓝衣人叹道:
“不过如此: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贤弟不问也罢!”
白衣男子便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