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不知什么年代,也分不清什么走向的巷子,狭窄、崎岖;只能从只够一人走过的两侧墙间,被两个行人碰面时,侧身谦让而互相摩擦身后墙面上,墙灰剥离的斑驳度,揣测它的历史久远。
巷子很深,爬满了青绿的苔癣,地上、墙上、瓦上,在阴雨绵绵的衬托下有一种冷森森的感觉。两侧的高墙里,几乎不闻什么人声,偶尔的声响,也只是飞鸟的惊飞扑楞。
死寂,是只有死寂么?
曼陀罗华站在巷口想。
他静立片刻,开始加重步伐沿着稀落的青石砌成的小路走进去。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堆积着不浅的雨水,每一次靴面与之碰撞,均发出
“嚯--嚯---”
声响硬朗,水花低微也四溅;墨绿色的大氅两侧随之被青苔的上的雨水渗透,原先飘逸的袍角,如今垂了下来,凝重的护在身体的两侧。
曼陀罗华在一处深蓝色的大门前停住,似在惊讶于门上刷漆的崭新度,以至于抬起的手悬在空中,久久不能落下。
这么古老的小巷,怎么会有这么修葺一新的门呢?
他皱了下眉头,转身望向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薛钧,眼神疑惑。薛钧却颇有自信的扬扬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手终于落了下去,
“笃--笃--”
回声沉闷而坚定,却并未因巷子深远而发散,恍惚间,深蓝色的大门似幻化成一潭池水,敲进去的声音就像是小时用石子在水面上打的水漂,一圈一圈的层层递进,到达对岸。
对岸是否有人在呢?
曼陀罗华心里没把握,他只能等。
隔了半响,才隐约听到门里有悉悉索索、像是脚步移动时,身上环佩钗裾相撞发出的轻盈欢吟,曼陀罗华再次皱眉,却没有望向身后。
“吱呀---”一声,大门很爽快的开了,一个不很年轻的女子面容出现在门前,她颇有阅历的眼睛,四周一溜,随即疑惑了
怎么没人呢,难道老爷听错了?
她不甘心,又向外走几步,左右望望,深深的巷口、巷尾死寂一片,平静的地面水坑,没有一丝被触动的痕迹。
她不满地咣铛一下关上大门,气哼哼的把门栓也别上,心里嘟囔几句:
一个痴痴呆呆且半身不遂的老人,怎么能听到大门外的声音呢?切,害我白跑一趟!
老人在厅里呜咽咣当的时候,她正在费力的切一块干硬的腊肉,听见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