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一声,如此操作,真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能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便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到时硬说是他扣的。
总是有办法将他搞脏搞臭就是了。
不知是谁下的狠辣手段,一番暴威,追兵顿时气为之夺,许易也横下心来,反正屎盆子是扣定了,若是这帮人再不知死活追上来,他便要狠下辣手,扫荡群顽了。
未料那帮追兵真以为适才一击,是许易所发,哪里还敢追近,许易几个晃身,便将追兵甩开,轻而易举地遁出小佛山去,连像样的禁制都没碰到。
饶是许易素机变,如今也猜不透孟领主抑或是宫家人,在玩什么套路了。
总之,他能感觉到对面的人,对自己很熟悉,或者说研究得很深,也许是个熟人。
………………
“我看不明白,宫兄这是什么意思?简单的事,办的复杂了。”
轩敞的竹屋内,孟凡一袭白衣,气质冲淡,偏转视线,望着远方青草坡上两只追来逐去的花色蝴蝶,悠悠道。
在竹屋的左侧墙壁,置放了一块晶屏,许易自入小佛山,到围堵,到大战,再到此刻的遁走,宛若一帧一帧的胶片清晰地投放在这块晶屏上。
和孟凡相对而坐的赫然正是许易的老熟人宫羽裳。
宫羽裳轻轻挥手,一团清亮的茶汤,凝成一粒珠子,被他吸入口来,含笑道,“不是简单的事情办复杂,而是这个事情本来就复杂,若是看得简单了,恐怕你我未来的仙途,便会断在此子手上。”
孟凡转过脸来,精心裁剪的入鬓剑眉陡然弯曲。
宫羽裳道,“孟兄以为我今番过来,只是为了族中一个不肖子弟复仇?”
孟凡道,“那我实在想不到,你还有什么原因,其实,许易的名头,我也听过,但不管再拔高,他离你宫兄还有十万八千里,漫说你宫兄已经斩得蒙昧成尸体,便是寻常下尸强者,拿一个区区许易,也不过是手拿把掐,我实在弄不懂,你宫兄要把如此简单的事,弄得这么麻烦,到底所为何事。”
宫羽裳道,“我和他交过手,那时,他还是脱凡境。”
噗通,孟凡身子一歪,正要持拿茶杯的大手,戳进茶杯里,弄翻了茶盖。
“我说的是事实,我派出去的便是我的尸体,并用尸气击中了他,他现在成了神胎,一个能轻而易举杀死无数神胎的怪物。”
宫羽裳依旧波澜不惊地叙述着,听在孟凡耳中,如山呼海啸般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