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昨日刚到庐州之时,朱世庸便知道了;本来他想去城门口迎接苏锦一行,但转念又一想,自己堂堂知府大人,苏锦虽名为钦命皇差,却不过是专管粮务的无品无级之官,理应他来拜见自己才是,何必降尊屈贵去迎接这小子。
他本以为,苏锦抵达庐州之后会第一时间来拜见自己,可是等了一上午带一下午,苏锦两个人影也没,倒有些沉不住气了。
虽然衙役回禀说苏锦只是在家和家中亲人团聚,又叫了苏记的掌柜们在家中商谈商务之事;但朱世庸明白,苏锦这趟回庐州可不单是省亲过年那么简单;苏锦越是不露面,他的心便越是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到了晚间,商会三巨头也坐不住了,借着夜幕低垂的掩护,三人相约来到跃马桥朱世庸府邸求见。
朱世庸本心神不宁的在书房来回踱步,闻听商会唐会长等人求见,忙在灯下,手拿春秋研读,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
唐纪元等人的恐慌比朱世庸大的多,原来的对头现在成了粮务专使,耍花样想将苏锦坑死在扬州又没得逞,这回人家衣锦还乡,这后面还指不定有什么事在等着自己这帮呢;怎么看苏锦都不像个能不念旧仇的主儿,倒像是个咬住不松口的疯狗,所以三巨头越想越怕,干脆集体拜访朱世庸,寻求安慰来了。
三人进门叩见,朱世庸眼皮不抬一下哼了一声,指着书案前的椅子道:“请就坐。”
三人面面相觑,这老东西又在装了,手中的书卷都拿倒了,却还强自摆出一副威严的摸样,当真可笑。
不过此刻不是挖苦讽刺的时候,关键时候还是要抱住朱世庸这根大腿才行。
朱世庸放下书卷,拿起一支檀香书签,稍有介事的夹在书页中,这才抬头问道:“你等深夜来访,可有什么急事啊?”
唐纪元暗骂一声,拱手道:“府尊大人,苏锦回庐州了,您知道么?”
朱世庸道:“那又如何?值得大惊小怪么?”
唐纪元道:“府尊大人,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他这回回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咱们以前跟他有过节,此番定不会善罢甘休。”
朱世庸道:“好没道理,咱们又无把柄在他手中,自打八公山土匪被剿灭之后,你们各家的存粮均已上粜官仓,他的职权只限粮务之事,只要这上面抓不到把柄,他能有何作为?”
唐纪元摇头道:“府尊大人,我三人均觉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便能平息,我等粜粮是在朝廷期限之后,大人虽给了我们期限之前的价格,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