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回去准备,明日宣旨之时,你率归德军将士负责维持场面,虽则不一定会有大变故发生,但须得有备无患。”晏殊沉声道。
李刚抱拳施礼:“下官这便去准备,明日一早官驿前列队等候大人。”
晏殊点头道:“去吧。”
李刚朝富弼和苏锦行礼告辞,阔步出门而去。
屋内静了下来,苏锦感觉到心里砰砰直跳,看晏殊这个做派,倒不像是准备去给唐介宣读升官的旨意,好像是去拿人抄家的样子。
苏锦忍不住道:“大人,带兵去宣旨,这好像有些不太妥当吧。”
“你不懂,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夫可不是小题大做,明日之事看似简单,但很可能有变数发生,朝廷的圣旨虽在我的手中,但朝中重臣均早已知道内容,然则那滕王和唐介现在应该早已知晓了;朝廷的想法你苏锦能猜出来,又怎能瞒过颇有历练的滕王和唐介,没准明天就是个不太平的一天。”
“大人是说,明日宣旨之时,会有阻挠么?难道他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公然抗旨?”
“哼,你知道为什么我今日呆在官驿中闭门不出么?你来之时没看到外边戒备森严么?老夫带来的二百亲兵今夜不眠不休看护在此,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苏锦惊讶道:“难道难道他们居然想对大人不利?”
“对老夫不利,他们还没这个胆子,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这圣旨而来,老夫离京到此,路上花了六天时间,自出汴梁地界,一路上便有形迹可疑之人尾随,前日晚间,在离此地一百五十里的鸡鸣驿居然有人暗中下手偷盗圣旨,幸而为亲卫所察,未能让贼人得手;你说老夫来宣旨,路上却丢了圣旨,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晏殊面带冷笑,话语中也带了一丝寒意。
苏锦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这帮人算盘打得实在太精了,偷盗圣旨乃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能阻挠晏殊传旨,又能通过此事参奏晏殊有渎职之嫌。
朝中的政治对手岂能让晏殊过了这一关,到时候够晏殊喝一壶的。晏殊焦头烂额之际,又怎有余暇再管应天的闲事。
“老夫进了这应天府便是进了他们的铁桶阵中,焉能不小心在意,这是人家的地盘,狗急了会跳墙,老夫认为,他们定然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苏锦道:“大人思虑周详,令人钦佩,照此一说,明日必然不是个安静的一天,所以大人才召来李将军以防不测;但不知明日草民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晏殊微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