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衣踢啦着鞋子的精瘦中年人满面怒容的探出了头。
“七爷好,小的打搅七爷雅兴了,该死该死。”朱癞子躬身行礼。
那七爷白了眼睛扫视门外一圈人,面色惊愕道:“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吊着胳膊作甚?”
朱癞子看看四下里吵嚷打闹的恩客和妓女,道:“七爷,容小的进屋跟你细谈。”
七爷点头道:“进来吧。”
一行人闪身进屋,屋内一股汗味和脂粉味儿,红彤彤的大床上,一名年轻女子支楞着脖子露出半个酥胸正朝众人张望。
朱癞子及几名地痞咽着吐沫拿眼狠瞅,那床上的爱爱姑娘也不惧怕,故意将薄被掀开一角,露出浑圆的大腿,眼神带着诱惑往众人身上瞄。
七爷骂道:“滚出去,烂婊子,叫人沏茶送来。”
那爱爱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爬起身来,将薄被裹在身上,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众人如向日葵般的扭着脖子跟着她的身影转动,待到她出门而去,七爷的一声冷峻的咳嗽,这才将快要蹦出眼眶的眼珠子塞进原位,回转眼光看着面前这位七爷。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地这般狼狈?”七爷将长衫穿好,对着铜镜笼着散乱的发髻,淡淡问道。
“七爷,您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哇。”朱癞子噗通跪倒在地,连打眼色命身后一帮用布条吊着胳膊的地痞跟着跪下。
七爷曼斯条理的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瞧你那脓包样,是东城赵大嘴干的还是北城孔二愣子干的?”
“七爷,都不是。”
“什么?难道是西城的王秃子那个老混蛋么?这老混蛋午间还和我陪着主子喝茶,跟我还称兄道弟,一转眼便下黑手,爷绝饶不了他。”七爷暴走了。
“都不是,七爷。”
“那是谁?谁敢将你等打成这样,你没报七爷我的名号么?”
“小人也不认识,是个兔儿爷一般的年轻公子,在应天街面上倒没见过,他手下四个仆役着实凶狠,我等去南街老蒋点心铺子收盘子费,没想到那几个家伙居然上来便打,小的们猝不及防,个个受了重伤,您看这几个手腕和胳膊肘都脱了臼,还有几个腿骨都被跺断了,这会子还躺在回春堂里吊着腿儿呢。”
“什么?什么人这么大胆,下手这么重?你怎地没有受伤?”
“别说了,小的这回脸丢大了,那帮狗贼打掉了我几颗门牙,还还还他娘的塞了我一嘴的牛粪和驴粪,小的这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