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娘见夏公子呜呜哭泣,心头有些不忍,公子爷如此整治对方,也不能说过分,但是确实有些欺负人,再怎么说对方只是个女子而已;虽然这女扮男装的夏公子昨日在客栈之中无理刁蛮,骂了公子一通,但那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浣娘拉拉苏锦的衣角道:“公子爷留步,奴家有个办法可解两家纷争。”
苏锦道:“稍候再说吧,现下要赶紧找个客栈安顿下来,五十贯一个月的宅子,咱是住不起了,你公子爷是有两小钱,但也犯不着这般挥霍,钱多了还不如去帮你和小穗儿打几副耳环,做几只镯子呢。”
浣娘听苏锦话中之意有些亲昵的意味,脸上一红,道:“公子爷,明日便要进学,若能安顿下来何乐而不为呢,五十贯一个月,怕是夏公子也是随口说说的,到后来两家都要去住客栈,这是何苦呢。”
众人听她说的有道理,都看着她,期待她说出解决之道;那夏公子也止住哭泣,两只水汪汪的泪眼盯着浣娘看。
苏锦想想也是,闹来闹去,自己还是要投客栈,气倒是出了,但是问题没解决,莫如听听浣娘的意见,于是道:“你倒来说说看。”
浣娘轻走两步上前朝那夏公子一福道:“夏公子,我家公子也不是成心和你搅局,大家都是远道而来,所需的不过是一块容身之地而已,现下已是未时,在去寻找恐来不及,怕是要耽误了明天的进学,奴家斗胆提出来一个办法,请夏公子和我家公子斟酌,若是合意最好,不合意也莫怪奴家多嘴。”
苏锦心道:小娘子不太爱说话,说起话来居然有条有理有板有眼,连建议带自谦,教人拒绝不得。
夏公子点头道:“在下跟你家公子也无冤仇,不过昨日几句口角而已,这位小娘子请说,在下愿闻其详。”
苏锦微微一笑道:“夏公子说的对,咱们就是几句口角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冤家,世代恩怨,没什么大不了的,夏公子的道歉我接受了。”
夏公子心里郁闷:“谁给你道歉了,世上怎有这般脸皮厚如城墙一般的惫懒人,居然主动给自己台阶下。”当下秀眉微蹙便要反驳。
浣娘见二人又要斗嘴,赶紧抢先道:“两位公子能重修于好自然是大好事,今后都是一个书院的同窗,抬头不见低头见,何苦弄得相互反目,夏公子大度,我家公子仁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听奴家说说解决这宅院的办法如何?”
浣娘一番连捧带哄,夏公子和苏锦倒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