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但其实不然,宋朝科举,举子应试甚至连路费都发,全大宋近十万举子,光路费一项便需几十万贯钱,更别说考场的设置,相关人员的车马费用,饮食餐饮,补助,以及后面接踵而至的会试及殿试的产生的仪仗接待等各种费用,一场科举下来,朝廷最少要花上近两百万贯。
这么一笔钱,搁在前几年,简直不当回事,但是三年多的边陲战事,那就是个无底洞,十余万将士在边疆每日费钱数十万,早将大宋的国库掏空了;今年的赋税还没收上来,实在是没钱办科举了,朝廷死要面子活受罪,又不肯明说,只能用西北战事吃紧为幌子,将科举之事推至明年。
这些事,明里没几个人知道,暗地里却可揣摩出来,否则科举这么大的事,影响面极广,朝廷断不会说推就推的。
苏锦懊恼归懊恼,但也无法可想,朝廷的事,岂是他一介草民所能左右,只是自己刚刚洋溢起来的热情便被一把浇灭,一想到李重所言科举种种花样,更觉难度颇大,便有一丝退缩之意。
陆提学看在眼里,见苏锦眼中神采暗淡下去,对他的心里摸得一清二楚,呵呵笑道:“人生如茶,苦尽甘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苏锦羞愧不已,自己嘴呱呱的刚才还大吹牛皮,现在牛皮不攻自破,真是羞死人了。
“好消息要不要听呢?”陆提学道。
“听,为什么不听。”苏锦犟脾气上来了。
“呵呵,好消息就是,老朽想推荐你去应天书院读书,备考明年秋闱大考,你看如何?”
苏锦头摇的像拨浪鼓道:“不去!”
陆提学和包拯都惊讶的看着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怪物一般,半晌陆提学才顺过一口气来道:“应天府书院乃我大宋声名显赫之崇高学府,多少学子梦寐以求进入书院学习,书院中名师荟萃,大多为我朝出类拔萃的人物,早年有杨悫、戚同文、曹诚,近些有范希文、晏同叔,学子中有近三成中举入仕,天下才俊趋之若鹜,苏公子为何不去呢?”
苏锦翻翻白眼道:“太远,怕是要住校,没意思。”
包拯和陆提学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普天下哪有学子因为这个原因便放弃进入应天书院的机会,从庐州到应天府也不过六七日行程,多少学子从广南,从秦风,从成都府万里迢迢前来应天学院学习,光路上便要花费三四个月时间,也从未嫌远,这家伙倒好,一句太远,便推得一干二净。
陆提学恨不得一口唾沫啐到苏小官人脸上,再跺上几脚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