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划过冰凉的墓碑,苏竹凝视着黑白的照片,满是爱意缱绻的男女,似乎满眼温柔地凝视着她。
天色微暗,阴沉沉的。似乎每年的清明都是这样,为世人哀吊已经失去的人。
苏竹坐在冰凉的石板上,对着笑得温暖的照片喃喃良久,才站起身来,眷念近乎贪婪地看了看照片上的笑脸:“爸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有空,我再来看你们!”
她留恋地看了一眼,转身下山,恰见一身黑衣的男子迎面走上,怀里捧着一束白菊。远远地,就感到了令人心颤的冷意,让人战栗地不敢直视。
近乎屏住呼吸错身而过,那浑身孤寂清冷的气息让她不由得抬头望去。迅速地一瞥,脚下一顿,她便又匆匆而过,却在脑海眼底浮上一抹惊艳。
那是一张精致俊美至极的脸,但带着骇人的深沉冷意,微白的薄唇紧抿,让人心生惧意。
走到山脚,下意识地转头再看了一眼。一怔,那冷峻的男人就站在父母的墓边。
照例坐在山脚的柳岸边,看着清澈的溪流,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孑然一生的了无牵挂,独自一人孤独于世已经五年,她心生怅然。
突然,普通的落水声将她惊醒,接着就是扑水声伴着呼救声。清脆稚嫩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小孩,她猛然起身,快步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河岸下那个扑棱着就要沉下去的身影,立刻跳了下去。
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但求生能力让他迸发了惊人的力量,死死地缠着她让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一手扶着岸壁,石头砌成的河岸,高出水面一米的距离。她从后面托着男孩,经已刚才一番动作经感到无力。
此处是陵园,除了祭奠便少有人来。今虽是天明,但天色已晚,扫墓的人早已离开。她快已支持不住,清明夜晚寒凉的水让她感到腿已经微微地抽痛起来。
是她没有考虑充分,不仅没有救到人反而将自己一起陷入了险地。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能够来救她们。
突然,她脑海中是那道深沉的黑色身影,满身浓烈的冷意却是她们此刻唯一的希望。她答应过父亲,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倾耳听着,嘴唇冻得绛紫,手臂已经冷得僵硬,腿上抽搐到了麻木,她终于听到了皮鞋触及地面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时刻格外清晰。
她立刻出声高呼,声音确实她难以想象的微弱。她心里大急,那脚步声就要走过,确实突然一顿,然后向她走来。
她顿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