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个时节,山上应该人生鼎沸、香火袅袅,现在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座玉带山,从世俗间变成了一处难得的世外桃源。
寺庙里的和尚早已走得干干净净,庄严的大雄宝殿里,只有两个人。
老人背对着金光灿灿的大佛,坐在高高的门槛上,佝偻着腰,抽着旱烟。
烟雾呈一条笔直的直线,通向高高的房檐。
王元开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大小不一的包。
他恭恭敬敬的跪在佛像前,身前是一个低矮的小桌子,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桌角放着一叠写满毛笔字的宣纸。
跪得太久了,他的双腿一直在不停的颤抖,也写得太久了,拿毛笔的手也颤抖个不停,以至于宣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
老人抽完一袋旱烟,在门槛上磕了磕烟杆,起身背着手走进了大雄宝殿。
听到老人进来的脚步声,王元开满是包的额头立即浮现出密密的汗珠,竭力的控制住抖动的手腕。
“砰”!烟杆敲打在他的额头上,一个大包平地而起。
头晕目眩,刺骨疼痛,但是他没敢叫出来。
这两天里,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额头上的包只是小菜,全身筋脉乱串的那股气才是真正的痛苦,它就像一把利刃,在身体里割来割去,好几次他都想一头撞在佛像前一死了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佛祖面前要诚心的忏悔,要虔诚,你腿也抖,手也抖,是对佛祖的亵渎”。
王元开不敢顶嘴,竭力的保持身体平衡,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沾湿了宣纸,本就歪歪扭扭的字渲染开来,难以辨认。
“砰”!老人又是一烟杆敲在他的脑袋上,“看看你写的字,蚯蚓板沙、鸡公屙屎”。
“哎”,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就你这熊样,连个字都写不好,还自命不凡,还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是谁给你的自信,又是谁给你的勇气”?
“砰”!烟杆敲在王元开嘴上,他的嘴唇立刻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说话啊,是把老夫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是变聋了”。
王元开抬手擦了擦嘴角,以防鲜血滴落在宣纸上。
“老先生说得对”。
“哪里说得对”?老人眯着眼睛问道。
“我是个废物,我是个蠢货,我罪大恶极,我卑鄙无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