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家的院子花园供他们使用,还把自家的桌椅板凳茶具碗盏乃至奴仆人手都借了出来,看上去真是和睦亲厚。”
刘琰微微一笑:“这也不稀奇。”
这熙熙攘攘的热闹,为的不过是个利字。哪怕从袁家身上得不着好处,能结下善缘总比得罪人要好。
“幸而今天公主没去。”陆轶放轻声音说:“袁家亲眷之中有不少放肆无礼的人,今天在袁家我还听到了一场争执,似乎是袁家远亲之中有人想把女儿塞进陪嫁的队伍之中,说是可以给四皇子妃做帮衬,又说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与其让别的女子占了先,不如自家人来得可靠。”
“这……袁镇文不会同意吧?”
“他自然不会同意,这人在官场打滚数十年,又不是个傻子。”
“可我觉得这人也不算聪明人,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连家事都料理不清?他们家长幼不分,手足骨肉之间不象至亲倒象仇人一样,家务账目听说也是一笔烂账,根本理不清。”
陆轶笑着摇头:“你不懂……袁镇文不是料理不了,他是根本没把这些事这些人放在心上。左右他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会动摇,不管怎么闹也伤不着他,他费这个心力做什么?不如装不知道的好。”
“可那些人都是他的至亲啊。”
那是他的母亲,他的兄弟,他的妻子儿女,这些人挖空心思勾心斗角的,分明是一家人,彼此间却象仇人一样。
袁镇文明明知道却不去管?
刘琰也沉默了。
其实这样的人不少,父母也好,妻妾也好,儿女也好,他们统统不放在心上。一心只有官位利禄,只要不少了自己的享受,其他人的死活他们才不去管。
远的不说,她那位伯父溱王,还有叔父宣王,可不都是这样的人?天生的凉薄自私,明明是父皇的亲兄弟,但是他们的品德性情和父皇可全然不象。
这世上的人,象袁镇文一样的居多。
刘琰看了一眼陆轶。
就连陆轶的那个父亲,还有兄长,他们只怕在这上头也不怎么靠得住。
陆轶母亲早亡,而且他那个嫂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其中要说他父亲他兄长没有一点儿责任,刘琰可不信。也许他们父子兄弟间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存在误解、欺瞒、不得已,但刘琰觉得,其中一定也有更多的是因为不上心。
气氛有些沉闷,豆羹在心里琢磨了下,朝前快走两步,低声说:“公主,时辰不早了,公主是回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