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往外看了一眼,顺手推开房门。
门一响,屋里窗榻上睡的人就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又懒洋洋的把眼闭上了。
林夙有点心虚,揉了揉被风吹得通红冰凉的鼻子,反手把门关上。
“还是屋里暖和,外头天寒地冻的,鼻子都要冻掉了。”
陆轶不吭声。
林夙又说:“我来的时候跟膳房说了,让他们整治点热汤热饭来,你起来洗把脸清醒清醒,吃点儿东西。”
陆轶懒懒的说:“多谢了林大统领,亏得你还想着赏口饭吃。”
林夙能说什么啊?
这事儿是他理亏。
本来宫里这事儿,与陆轶不相干,是他顺手把人给拽来了。
这种事一般人躲都躲不及,查不出来自然落不是,查出来了也未必有功。
林夙也不绕圈子了,还是开门见山吧。
“问得怎么样了?”
陆轶打了个哈欠,示意他自己看桌子上:“都在那儿了。昨儿夜里死了三个,今天白天又死了两个。”
林夙嘀咕了一句:“回头得整治整治,手上没轻没重的,案子没办完人都弄死了叫怎么回事。”
案上放着一迭口供,薄薄的几张纸,林夙拿起来一目十行的看完,沉默了半晌,闷声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陆轶乐了,拿被子把头一蒙。
有人一天吃三顿薄粥也会觉得日子不错,有人就算三顿都吃肉尚有不满。有人觉得是觉得自己是帝裔,是贵人,如果不是乱臣贼子谋逆,现在他们肯定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富贵已极,权势滔天。想到他们祖宗曾经过的好日子,到了他们这儿好日子却没了,那不象掏心挖肺一样的难受?
这种人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住他,既然他过不好,那全天下人都别想过好。
和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呢?
膳房的人敲了两下门,把两个食盒提了进来,取出两荤两素四个菜并一小壶酒,还有一钵白饭数个馒头放好。
“两位大人慢用,小的在外头候着。”
陆轶给自己盛了碗饭,也不招呼林夙,坐下开吃。
两个荤菜是一个是烧羊肉,汁多汤浓,一个是白切鸡,鸡皮煮得又紧又弹,就着蘸汁十分鲜美可口。
两个素菜是笋丝香干和清炒小白菜。
别看四个菜都不值什么,但是这时节能吃到两样清清净净的素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