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床到现在,鲁驸马的脸就一直是红的。
通红通红,就象昨天赵语熙头顶的那块大红盖头一样。
起先松香还以为这别是生了病发热热的,后来就发现不是。
不是发热,鲁驸马他……害羞。
从起身穿衣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他不让侍女伺候,自己利索的把衣裳穿上了。
还是大红的,只不是昨天那一身儿了。
要说同昨天那身儿大红吉服比少了什么——其实一点儿不少。该镶的镶,该绣的绣,一样繁复富贵。
主要今天还有件大事儿。
得进宫拜见皇上、皇后,然后回来了再去一趟鲁家。虽然公主是君,鲁家是臣,行起礼来颇有不便,但面总得见,亲总得认。怎么说公主也是鲁家的媳妇,将来生的孩子也姓鲁,总不能连公公婆婆都不拜见。
松香服侍公主起身梳洗。
梳妆的时候,驸马往内室看了一眼,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练拳”就跑了个没影儿。
松香觉得这不象是恩爱的样子。
就算鲁驸马学不来张敞画眉,待在屋里陪着公主等一会儿又怎样?怎么跟蝎了螯了一样拔腿就跑?
松香有心想问一问公主,驸马待她是否体贴,可又问不出口。再和公主亲厚,她也是奴婢,这些话不是她该问的。
她只能留神打量公主的神情。
看着精神还好,神色从容,似乎跟从前一样。
只要没受驸马的气就好。
可是等到用早膳的时候,松香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驸马这神情,怎么跟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吃饭从头到尾就抬了那么几次头,每次都是飞快的看公主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去了。一桌子早膳,小菜加点心起码十几样,他就只专注的吃面前的馒头,刨那一碗粥。
赵语熙轻声说:“这笼包子不错,驸马也尝尝。”
松香就端起那小蒸笼放在鲁驸马面前。
鲁威宁含含糊糊的道了一声:“多谢公主。”然后……
昨晚儿上那风卷残云似的吃法又来了,这包子是包的小,跟龙眼差不多大,正适宜一口一个。
可鲁驸马那吃法……一口俩,不,一口就是仨。
一小笼不过七八个,两三口他就吃完了。吃完一抹嘴,说:“确实好吃。”
赵语熙只是一笑,松香侍立在侧很想翻白眼。
就他这吃法,能吃出好赖来不?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