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模样的人,实际上是一个何等心狠手辣的人物。大唐官场习惯给人起绰号,楚天行的绰号叫秃鹫,他没有鹰钩鼻子,也没有锐利的鹰眼,外表形像跟秃鹫毫不沾边,这个绰号说的就是他的为人和性格。
他就像是一只蹲伏在悬崖上的秃鹫,一动不动仿佛就是岩石的一部分。只有当它的猎物全无防备或者奄奄一息即将倒下的时候,它才会突然张开羽翼,猛扑过去,用它的利爪死死扣住猎物,再用利喙啄开猎物的皮,啄肉吸血。
君如颜随着衙役一边往里走,一边琢磨着如何对楚天行诉说经过。虽说两件事是合二为一的,但是该先探问顺字门乔帮主那位外甥女儿的底细还是先说起文会主莫名其妙的死讯,如何说的有条理些,这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呵呵,孝廉公来了啊,坐坐坐,不要客气!”
楚天行正伏首在一堆公案之中,一见君如颜来了,马上笑吟吟地站起来,笑得一团和气,好象天官赐福。虽然楚参军一副很好说话的笑模样,但是熟谙他性格的君如颜可不敢随便,连忙站定,长长一揖。
引路的衙差退下去了,人影在门口刚一消失,楚天行的脸色就变了,变得非常冷竣。君如颜欠着屁股刚刚落座,一见楚天行这副模样,赶紧又站起来,心中忐忑不安:“楚司录,君某今天来”
楚天行急急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匆匆向门口走去,君如颜诧异地闭上嘴巴,看着楚天行怪异的举动。楚天行闪到门口,向外边看了看,又掩好房门,飞快地走回来,向君如颜一摆手,低声道:“来,内室说话!”
“是,是!”
君如颜一见楚天行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惶恐起来,赶紧跟着楚天走进内室。这内室是楚天行公事疲乏临时歇息的地方,临墙有一组矮柜,房中有一具软榻,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楚天行在内室站定身子,对君如颜低声道:“你不必多言,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长安城将会有一场大变故,极大的变故!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要做,做什么都可能是错!”
君如颜讷讷地道:“楚司录,那蛟龙会”
楚天行抬手制止了他,道:“你我与蛟龙会那帮亡命之徒不同,咱们只是给他们提供些便利,收受些好处。没了蛟龙会,只要咱们愿意,别的漕帮照样把咱们奉为上宾,蛟龙会也是太猖狂了些,难免这一场劫难。
君孝廉,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乱往上闯。我警告你,这趟水有多深,可是连我都摸不到底儿,你别跟着掺和,等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