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已经回京三天了,依照太平公主一向的个性,早该按捺不住邀他相见了,哪怕只是见上一面、说几句话。可是这一次公主殿下却一直未派人来找他,不免令杨帆心中犯起了核计:“难道真是公主有孕,所以羞于见我?”
一想到这一点,杨帆就一肚子的不舒服。仔细算起来,他还真的没资格吃醋,要知道人家武攸暨才是太平公主名正言顺的丈夫,可是可是他就是不舒服,或许他惟一站得住脚的理由就是太平公主曾经亲口对他说过,从未让武攸暨碰过她一下。
虽然那只是那年七夕同游洛水时太平公主在船头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人家只是把夫妻俩相处至今的情形告知于他,并不算是一种承诺,说的只是以前并非以后,可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这当成了一种承诺,一种含蓄的承诺。
尤其是他们在去长安的路上已经解开心结,公主怎么可以
这位公主殿下还是真不禁想,这边一想,她很快就出现了。
杨帆想到她的时候,已经走到玄武门外,他的侍卫正候在那里。
如今驻守玄武门的将领是曾经与他一起征战西域的张溪桐,张溪桐已经升为旅帅,两人相见份外亲热,在宫门处与张溪桐聊了一阵,杨帆拱手告别,带着四名随从刚刚离开玄武门,就看见一人一马候在路上。
杨帆虽不记得这人名姓,可是他的模样却是记得的,这人自太平公主原来的马夫许厚德被发配梓泽苑当管事之后,就接替了他,成为太平公主的马夫,自然也是她的亲信之一。
杨帆看到他,下意识地勒住马缰,宫城地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人也不下马。只向杨帆含笑示意。一拨马头道:“郎中请随我来!”
那人一马当先,引着杨帆绕过宫城,笔直地向前驰去。天津桥并未正对着宫城,可那人并未转弯绕向天津桥,而是笔直地驶到前方杨柳堤下,翻身下马,勒着马缰笑微微地向河边一指。
杨帆恍然。对四名手下吩咐道:“你们随船而行!”
说罢,杨帆跃下战马,快步赶到河边。
一艘大船正停在河边,踏板早已搭好,船上的水手梢公各自忙碌,整理船帆、盘缠绳索。并无一人看他,但是杨帆快步下了堤岸,刚刚踏上甲板,船老大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声吆喝,水手们便纷纷行动起来,解了缆绳、收起踏板,船随洛水。缓缓向下流飘去。
这个过程非常迅速。如果有人在盯杨帆的梢,也不可能盯进宫城里去。他们跟到天津桥后便只能守在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