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羽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半人高的破洞,闻着隐隐约约的血腥味,静静地站在原地,皱着眉。
大家都说,好奇害死猫,所以说人的好奇心要有个限度。
慢慢地把身体往下压,钻过了洞之后,李飞羽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应该还是在限度之内的。
眼前的是一个破旧的仓库,仓库旁边长满了齐膝盖的杂草,怎么看都像好多年没人来的感觉。
李飞羽发现,自己从死胡同的那个小洞穿过来之后,血腥味变得更重了。
敛下双眼,李飞羽看着脚下明显有一条被人新才出来的路径,路径上还有着细细碎碎的血渍。她皱眉,这种程度的好奇心,还算不算是在限度内?终于还是抬起了双眼,李飞羽的眼中多了一点坚定。
右手扬起的瞬间,一团炽热的白火出现在李飞羽的右手上,随手甩出四张符纸,火焰一分为四的瞬间,四张火符咒漂浮在李飞羽的面前,就像最忠诚的护卫。李飞羽轻声喊了一句“去”,那四张符咒瞬间前后左右地包围了这个仓库。
慢慢地靠近仓库的大门,李飞羽手上的雷符咒闪烁着内敛的雷光,只等李飞羽一声令下,就能挡在她的前面,挡掉所有的攻击。
杂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静谧的区域内显得有点突兀,终于李飞羽来到了仓库的大门前,大门上已经生锈的锁有着被人用暴力砸开的痕迹,而地上的血渍一路延续进了仓库里。
李飞羽伸出双手去推门,巨大的铁门发出低沉的“嘎吱”声,阳光驱散了仓库里的黑暗,临近门口的景物被李飞羽一眼看尽。杂乱的木箱和钢筋,不难看出这里之前是一个储存钢材成品的仓库,本来三中周围的地皮就便宜,所以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把这里收回去,而是荒废成了这样。
看着黑漆漆的仓库,李飞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地往里面走去。
这个仓库很大,李飞羽走了一阵,通过一扇门来到了仓库的另外一个部分,这个部分应该是仓库的副储存室,看着副储存室右边角落里面亮着的那盏昏黄的灯,李飞羽皱了皱眉。
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李飞羽一步步向那盏灯靠近,却忽然身后一凉,一阵风下来,脖颈一痛的同时,李飞羽暗道不好,瞬间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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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脖子上的疼痛和手脚被束缚的感觉让她皱起了眉头,努力地眨了眨双眼,把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感觉甩开一点之后,李飞羽开始观察起身边的东西。
自己的头顶上是一盏昏黄的灯,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浑身赤裸的人被吊在空中,背对着她所以李飞羽看不清那个人的面目,按照身材判断应该只是个少女。
李飞羽听到不知道哪里响着水滴落的声音,不禁扫了一眼少女,在看到少女的脚尖时,李飞羽的瞳孔一缩——
只见少女的脚尖上不时地有液体往下低落,一滴一滴地,落在脚下聚集成了水洼。在昏黄的灯光下,那液体散发出猩红的色泽。
是血!
“咳咳。”被吊着的少女突然咳嗽了几声,在这死寂的仓库里面如同丢下了一个炸弹,惊得李飞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少女咳嗽得用力,吊着少女的绳子动了动,使得少女的身体慢慢地转向了李飞羽。
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李飞羽只有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才能制止自己已经到了喉头的尖叫!
只见少女耷拉着脑袋,长发掩盖住了少女的胸脯,但是没有被头发掩盖的地方,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伤口,密集程度让李飞羽看得心惊肉跳。
千刀万剐!
是那个连环杀人案!
“哒哒”、“哒哒”,一声声的脚步声让李飞羽头皮发麻,她迅速地转过脸看着自己身后那个正在向自己靠近的人。
那个人看上去只有一米七几,但是身材健壮,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类型,随着他缓缓的脚步声,他的脸终于被灯光照射到,出现在了李飞羽的眼中,这个人长得平淡无奇,但是莫名其妙给人一种正气凌然的感觉。
会认为一个连环杀人案的犯人正气凌然,李飞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小姑娘,告诉叔叔,你来这里干什么?”男人走到李飞羽的身边,对着李飞羽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李飞羽表情没变,却也不说话。
男人看着一脸平静的李飞羽,伸出右手,一巴掌打得李飞羽飞出好远。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迅速肿起来的脸颊让李飞羽瞬间想到了那天在自己的房间,李茉莉也是这样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那个时候是她空有技巧,没有气息的支撑,这才被打成那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李飞羽吐了一口血水,莫名地冷笑了一声。男人似乎是有点动怒,大吼道:“你干什么!别浪费我的时间,这个孩子……可是我最珍贵的艺术品,这第十六刀一定要在九点整划下去,刚好上面的伤口不再流血……这是最好的时机……”
男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被吊着的少女却醒了,她的目光在看到男人已经扭曲的脸的时候,就像是回忆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一样,巨大的恐惧迫使她她张开嘴,发出沙哑的尖叫:“啊——”少女的情绪很不稳定,在空中不停地挣扎着,但是却只是徒劳。
很快少女就失去了力气,她低垂着双眼,在看见李飞羽的时候,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她大叫道,“救我,救救我……求求你……”
“她救不了你了,你放心,你是我最宝贵的艺术品,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的,你别着急,我……”男人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他感觉得到有什么在靠近自己,但是他还没有感觉到接近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之前,就被拔地而起的植物严严实实地禁锢在了原地。而且那植物越缠越紧,越缠越紧,植物上的尖刺一点点地扎进他的身体里,他不禁痛苦地挣扎起来,但是他越挣扎,那植物就缠得越紧,刺扎得越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