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底的模样。
心念及此,肥义的一张老脸燥得通红。羞愧之下,几乎不敢抬头和熊午良对视了。
可是……自己气势汹汹来了楚国一趟,目的就是问清楚情况,勒令楚国继续牵制秦魏韩三国……若是就这么回去,实在无法向赵雍交差。
面对熊午良幽幽的目光,肥义只能硬着头皮,在心中不住地叹气。
深感对楚国、尤其是对曲阳侯熊良的愧疚。
……
沉默维持了很久,以至于肥义如坐针毡。
身上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最终,还是曲阳侯微微叹了口气,打断了屋内的寂静……熊午良仿佛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缓声说道:“罢了。”
“这本是我大楚的邦国机密,原本不能透露。”
“既然肥义将军再三要问,本侯索性便说了吧!”
肥义听了这话,心中滋味可想而知——半是愧疚,半是感激。
只见熊午良沉吟着,在屋内踱步了两圈,这才脸色微红,像是难以启齿一般轻声道:“本侯倒也不瞒着将军——”
“自从去岁一战,司马错的联军肆虐我大楚腹地……烧杀无数。”
“本侯虽然最后歼灭了敌军,国力却也大大衰微。”
“如今的大楚国库,空空荡荡……本侯前些天去视察,竟然在库房里看见了饿死的老鼠……”熊午良说着说着,竟然又有些哽咽:“那鼠辈饿的皮包骨头——本侯看了真是十万分地不忍!”
“一只区区老鼠,但有半捧粟米,也可以活命——却被活活饿死。”
“我大楚的百万难民,又会是何等凄惨?”
熊午良唉声叹气,痛心疾首。
肥义同情地点了点头。
这个情况,他也了解——秦军的军纪向来很差,在列国之中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山东六国也不会同仇敌忾地对这个西戎蛮子恨之入骨。
去年司马错打进了楚国的腹地,烧杀抢掠的事儿必然不少。
楚国落难,也是情理之中。
“君侯的意思是……”肥义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熊午良沉重地点了点头:“不错!”
“国库无粮,连最基本的用于维持边关守军的粟米,也挤不出来了!”
“还望肥义将军,为我大楚保密啊!”
肥义听了这话,又是欣喜,又是感念——
欣喜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