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来覆去掂量着这张薄纸片,其实也没出魏广德所料。
前两日和张居正说了那些话以后,魏广德就知道肯定有这么一遭。董份登门,不可能空手而来,必然会准备重礼,期望打动自己。
不过这东西收了也烫手,毕竟可能就会得罪裕王。让裕王对自己不满,那可不是一点金银就能补偿的。
算了,与其犹豫不决,不如果断拒绝。真要知道人家想送什么再那啥,说不好自己还会心痛好久。
魏广德心里暗道可惜,可是也知道不能见董份,也不能收那些东西。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这两天不用回复董家。”魏广德只是澹澹说道,随即做好,拿出一张字条铺在书桌上,提笔在砚台里沾沾,随即写了一张纸条。
书写完毕后又等了一会儿,让墨迹稍干这才对侍立一侧的张吉说道:“安排人给欧阳大人那里送去,动点脑筋,别被人跟了尾巴。”魏广德提醒一句,张吉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专门派人送字条过去,被人盯上概率就很大了,派人出去的时候得想点办法,最后一次性多出去几个,混杂在一起,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消息递出去。
不过由此,张吉也知道自家可能和董尚书那边有些不对付,或许就是裕王府那边的原因。
官场上传开的消息,民间自然也有流传,张吉听到的版本就是董大人和裕王在某花楼为了争夺花魁生怨。
好吧,很有八卦的魅力,市井坊间的百姓也就爱听这个,最好就是裕王和董尚书为花魁大打出手,那就更精彩了。
不过张吉听了只是一笑而过,以为不过是风言风语,不足为信。裕王爱去那些地方,别说,张吉还真从魏广德那里听到过,甚至裕王还做东请过他们出去。
只是争夺花魁这种事儿,京城的二代们倒是干得出来,老爷们哪里回去做这种丢份的事儿。
第二天,这张条子就到了欧阳一敬手里,魏广德催他尽快上奏,他就明白应该是有人想出手保人了。
魏广德清楚,自己不理董份的帖子,可要是徐阶那边下帖子相邀,他就不好公然撕破脸皮了。
唯一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尽快上奏弹劾,自然就只能催欧阳一敬动手。
第二天一大早,刑科给事中欧阳一敬就直接前往通政使司,把弹劾奏疏递了上去。
奏疏早已写好,又反复润色多日,也到了该送出去的时候了。而此时的成守节的钦差仪仗也已经到了江西九江府,船队抵达镇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