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乔老爷,一直就是家里教育周至用的,“别人家的孩子”。
也不知道干爹干娘两口子怎么给他启的蒙,只要这货开始对一件事情感兴趣,就会一路攀爬到很高的位置才停手,然后又有了新的兴趣,开始再次攀爬。
周至一开始都不知道乔老爷有这本事儿,直到乔老爷弃水彩改水墨之后,周至才晓得这义兄不得了。
老妈就不一样,老妈眼睛一直都毒。
当时两家都住在供销社简陋的宿舍里,小周至和小乔木,曾经一起穿着开裆裤,蹲在院子洗手池那里看蚂蚁搬家。
老妈就暗中观察,结果小周至看一会儿就跑了,小乔木愣是蹲在那里,从中午看到了太阳下山。
老妈的原话是——看着看着,那根小丁丁就给冻成小胡萝卜了。
周至当时就觉得老妈好狠,这也就是在夹川,最北的亚热带气候,冬天里头不算太冷!
因此在两人还都很小的时候,老妈就断言,乔老爷的将来,肯定会比自家儿子更出息。
客厅里摆着一张大桌,上面是笔墨纸砚,乔老爷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这个假期,我们卖字画!”
周至无奈:“这主意可真跟你这墨一样,臭不可闻!咱们卖对联都比卖字画强。”
“诶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乔老爷一拍大腿:“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假期听我的!”周至说道:“现在就开始,先跟我走。”
“去哪儿?”
“先去见个大流氓!”
……
……
即便是到了冬天,何大勇都是一身单衣,脚下是吊裆裤配劳保翻皮皮鞋。
乔老爷今年又窜了个头,差不多一米八了,但是在只有一米六的何大勇面前规规矩矩:“大勇表哥上午好,大勇表哥亲自上班呐?”
这招呼打得,乔老爷不幽默的时候,特幽默。
周至只好接过话头:“大勇哥,你都多久没回去看大姑了?”
何大勇是厂里机工班的,个头不高,一身横肉,厂里见他有威信,干脆让他做了班长,带一群小青皮。
“回去干啥?回去就挑我毛病,从头发尖挑到脚板心,没一处得好!”
周至看着那一头干枯蓬燥的头发,还有脚下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袜子,就大姑那洁癖,能见得了你这般模样?
大勇表哥还不知道自己毛病在哪儿:“肘子我跟你讲,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