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去了半条腿的人无法奔跑,那么就再斩去半条腿,用断腿处的骨茬行走,这样的办法听上去就像是个恶劣的玩笑。
且不论这么做是否真的可行,那种疼痛就不是任何生物所能够忍受的。
然而天廻龙偏偏就做到了。
它挥扇着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翼”的残肢,尝试飞行。
怒火并未能烧尽天廻龙的理智,它还有临死反扑的力气,但它选择了离开。
只有那样,才能复仇。
每一次挥舞残翼洒下的鲜血落在地上,就像是断腿跑者的血脚印,残酷得令人头皮发麻。
短暂的震惊过后,猎人们试图用一切办法来阻止。
疾风暴雨似的弩弹,闪光弹,艾露猫的飞空爆弹,火箭爆弹......
风莹甚至还尝试着利用翔虫飞入空中攻击,最终却都失败了。
五米,十米,二十米......
天廻龙身姿摇晃不稳,似乎随时都会坠落,但它依旧努力挥舞着残翼,缓慢而坚定地提升着高度。
低下头,用浸染鲜血的独眼俯视着猎人们,眼神中蕴含的冰冷憎意,令人心惊。
戈登凝目与其对视着,手掌如痉挛般死攥住剑柄,他从牙缝间挤出句:“发射染色弹,标记它,伤势这么重它飞不远的。”
安希尔沉默着更换弹匣,射出了染色弹。
然而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以古龙种的智力以及天空山复杂的地形,想要利用染色弹追踪到这家伙,难于登天。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鳞粉漫天,狂龙疫病席卷各大陆,无数怪物纷纷发狂,冲击城市的地狱场景。
这令人绝望的画面,使戈登感到似曾相识。
期待支援?现在可没有另一个哈雅塔能够从天而降了。
“呼——”
一股清风袭来,禁足地内随处可见的残破经幡随之飘舞,插在猎人们铠甲缝隙间的小风车,也随着风呼呼转动起来。
山风欲吹欲烈,短短数息之间,从拂耳的轻风化作了令人站立不稳的狂岚。
“喵!快看喵!
”猪扒蹦到戈登的肩甲上,欢呼着指向乌云笼罩的某处。
一艘形似鲸鱼的巨大飞空船,乘风而来。
“哈哈哈哈!”
风中隐隐传来了那位团长的大笑,“大僧正说风吹起来了,催我们过来看看,看来来得刚好是时候呐!
调整航向!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