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门前的一幕,自己已然表达了对他薛某人十足十的怨恶。这薛某人但凡有丁点廉耻、自尊,下次和自己见面,也得尴尬十分,可谁成想人家竟是一刻也等不得,宛若先前的事儿压根儿没发生一般,大摇大摆,上门儿来拜年了,这得多厚的脸皮啊!
见郑冲直言无礼,薛向却是宛若未觉,依旧笑道:“郑书记新年好!”
这时郑功成终于也转过头来,看清了薛向,笑道:“你是县里新来的薛县长吧,好好,真是年少有为,青年才俊,请进请进!”说罢,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指着郑冲叱道:“没教养的玩意儿,同僚上门,不迎不候也就罢了,基本礼貌也没了?”
郑功成虽是那个动荡岁月,乘势而起的人物,可骨子里却是文人儒士,管教郑冲,也是关起门来,行得古式教育,棍棒加三字经,庭训极严。这会儿,郑功成见郑冲如此行止,违了他多年教训,自是恼怒非常。
郑冲自幼被郑功成棍棒教育,极是畏惧这位严父,再加上,郑功成严慈相济,棍棒之余,对郑冲更是爱愈性命,不断教导其明理受教,更是关心他的仕途成长。尤其是郑冲以三十余岁的年纪,冲上这县委副书记的显赫位置,几乎可以说郑功成拿自己政治余生换来的。因为当时,郑功成并未到内退的年龄,但为了给卫齐名让道,也为了推郑冲最后一把,郑功成自愿病退,且是一退到底,这种狠辣果敢岂是一般人有的。
是以,这郑冲不只极畏这位严父,更是打心眼里敬重、爱戴这位慈父,这会儿,老父见责,慌得他赶忙站起身来,躬身侧立,嘴上张了张,却是终究没说出话来。
薛向上门恭贺新年,自然不愿人家父子失和,即使是面子上的失和,也不是他愿见的,便笑道:“郑老,您老这就见外了,您不知道吧,我和郑书记那是熟得不能再熟呢,相互之间,不知道多随便,您这一说话,反倒弄得我和郑书记生分了,没法儿言语了都。”
“哈哈,你呀,早听说你薛县长俐齿伶牙,在县里,经常上演舌战群儒的好戏,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过,我这儿可没有群儒给你显弄,就我一个糟老头子,眼也花了,脑子也不灵了,要斗嘴皮子,恕不奉陪!”
郑功成似乎对薛向的到来,打心眼里欢喜,脸上笑意浓郁,说话儿,还伸手来拉薛向就坐,看得郑冲并沙发上的一众人等目瞪口呆。
尤其是郑冲,他家老爷子宛若他的智囊军师一般,老爷子虽然内退,可县里的大事小情,老爷子事无巨细,都要郑冲仔细汇报,尤其是常委会,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