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钱大会后,薛向便未闲下过一天,虽然那一通蛮抢横要,弄回了五十二万多,可也只是解了来年开春的燃眉之急,距离那二百四十万的承诺,才去了零头,算上来年地区的五十余万补助,和往年县里的百来万收入,他薛某人还有近四十万的缺口。
更何况,那“抢劫”二级机关的浮财,他薛某人做过承诺,待县里财政宽裕了,就归还。那些头头脑脑们只当他薛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说便宜话,可他薛某人却是下定决心要在来年一并解决的,毕竟他薛某人初来萧山县,受其恩惠的人多,可得罪的人更多,且他得罪的都是在他薛某人来年转正时,有一票的。而他薛某人毕竟不是蛮干愚夫,自然知道落选的危害有多大,所以那“劫”来的五十余万,他必须在人代会前,还回去,不为别的,就为给这帮人平气,就为争那张选票。
除去这注定要归还的五十余万,那他薛某人来年的缺口又重新扩大到九十余万,再考虑到县纳税大户旭日毛纺厂和建德五金厂的三角债危机,县里那既定的百来万税收,怕又会出现一个近二十万的缺口,如此算来,他薛某人来年的总缺口还有百多万。
有着这如山一般的重担,怎不叫薛向心焦,他自然不可能整日里继续在财会中心安坐。
是以,自那日搂钱大会结束后,整整近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出席县委、县府的重要会议,薛向要么在办公室研究萧山县的财源、税源,要么上山下乡地进行实地考察,为来年的施展拳脚,进行必要的准备。
三个月下来,薛向真可谓餐风露宿,历尽艰苦,他到过距离县府最远的拐子村,那是一个只有十几户的村庄,在天荡山最深处,进出都要用索道,也就是两崖间连两条绳索,两绳中系一竹篓,那绳索连铁索都不是,乃是用山里的亚麻搓制而成,过索时,山风呼啸,悬崖千丈,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在和死神亲吻,跟随而来的王刚、楚朝晖齐齐麻了爪儿,躺在一边的崖上浑身软得没了力气,更不提朝深不见底的崖下看上一眼,结果,自然是薛向独自前往,留下数百元钱,两行清泪,方才折返。
除了这深山小村,薛向也进入过长白山余脉的黄峰山,试图在其间找到些能大量繁殖的山货、药材,熟料同去的老猎人介绍说,东北产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可这萧山县境内的大山,只产乌拉草,不产人参和貂儿。薛向学识渊博,自然知道老猎人口中的东北三宝是旧三宝,其实,新三宝,乃是人参貂皮鹿茸,都是精贵的玩意儿,至于旧三宝中的乌拉草,乃是穷人用来编鞋子,制作鞋垫,用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