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跃进好似个精神病患者,对着满桌各式偷拍而得的苏美人照片,自说自话,顷刻便将一瓶威登堡倒入喉间。
就在这时,叮铃铃,叮铃铃,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邱跃进不急不徐将照片折叠起来,珍而重之地贴身藏了,忽地,抡圆了膀子,将酒瓶扔进了烟波湖中。
这时,熄声的电话又再次响动起来。
邱跃进踱步进门,抓起电话,便道,“办砸了就办砸了,我早知道了,用不着解释原因。”
那边还未言语,邱跃进便猜出了来人是谁,和要说什么,似乎有些托大。
而电话那头的接茬儿,却印证了邱跃进的话,“首长,我实在是负您所托,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薛向会突然出现,打乱了布局……”
“行了,说了不用解释,薛老三要是你都能对付了,那就真是笑话了!”
说着,邱跃进便挂断了电话,喃喃自语道,“薛老三这个硬骨头,除了老子,怕是没人啃得下来了。”
话音方落,叮咚声传来,门铃被按响了。
邱跃进开门一看,笑道:“黄市长,孙书记,稀客,稀客,二位请进!”
来人正是德江市长黄思文,市委副书记孙明。
“跃进同志,你倒是好福气,这天字号房间,连我都不曾享受过呢!”
孙明乐呵呵道。
邱跃进道,“我也不过是败家儿孙,老爷子那点收入,全叫我给挥霍了,谁叫他就我一个孙子呢,我这人向来信奉一个观点:革命跟享受是并行不悖的!试想,当初伟大领袖领导劳苦大众闹革命,打着的也是‘土地革命’的旗号,你们说。劳苦大众若不是爱享受,干脆就当牛的当牛,作马的作马,何苦翻身求解放?所以,革命从根子上讲也是为了享受!”
“高论高论,这理论完全是从人性出发嘛,乍一点。不过耳,细细一品,味道十足,人类社会的原动力可不就是人性中的各种**嘛,没什么好回避的!”
黄思文大手一挥,便替邱跃进的奢华生活。作了背书!
邱跃进笑笑,道,“黄市长,孙书记,这么晚了,来找我,总不是为了听邱某人胡扯歪理吧。有什么事儿,二位领导明说,我是能帮的一定帮,不能帮的想着法子也要帮!”
“好,爽快,我就是喜欢跃进你这坦诚的性子,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事儿。到底还做不做数?”
黄思文盯着邱跃进,两只眼睛好似黑夜里的灯笼,烧着汹汹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