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
归根结底,还是利益,其一,砍倒了活土匪,能助他周某人凝聚威望;其二,干翻了活土匪,能稳定他周系人马的人心。
如今,这两点利益,几乎皆已不存在了。
一者,几次三番的对活土匪的斗争失败,再谈凝聚威望只不过是笑话,好在那位孔老虎一道陪绑,要降威望,大哥二哥一块儿降。
二者,时下,他周某人已经用不着稳定自己派系人马的人心,原因一如前者,孔老虎又陪了绑,相比他周某人,他孔老虎才更需要稳定人心,谁叫孔老虎的一干重量级心腹,如夏邑、张彻、苏全,接二连三被活土匪或干倒,或击垮。
而先前,他周某人之所以要稳定人心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防止麾下人马,朝孔老虎靠拢。
如今,孔老虎麾下更不安全,他周某人还用得着稳定人心么,谁叫德江就他周某人和孔老虎两个码头。
倘使两个码头都破败不堪,如今,终究是孔老虎那个破得更狠些。
相较之下,人若来托庇,也多半愿意选他周道虔这个破得不那么狠的码头。
想来这儿,周道虔心头又苦涩,又好笑。
他和孔凡高,就好似遭遇猛虎的两人,不许问,这猛虎自然就是那活土匪。
如今,他周某人竟然在享受一种跑不过猛虎,跑得过孔凡高而带来的快感。
不过,苦涩归苦涩,有快感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