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想法么?”
汪明慎可是老干部极少的高级知识份子出身,乃是正经的二三十年代交通大学毕业生,理论素养极高,他既然怀疑薛向务虚会上的发言是邀他人之功,这会儿却又因为李铁山的关系,不得不对这小子笑脸相迎,心有不谐,自然想为难为难薛向。
薛向却是不曾多想,据实以告,道:“汪书记,我不是对国有企业不满,而是对咱们的国企这种普遍自甘堕落,裹足不前,毫无开拓进取,奋发向上的精神状态,心有不满!”
薛向语出惊人,这年月,虽然中央隐隐有彻底改革国企的呼声传出,可真正的改革重点,却是集中在对物价的调控争议上。
倒也不是中央诸位英明睿智的大佬,看不见国企的弊端,而是国企牵扯的利益已经不能用巨大来形容了,而是层层叠叠,几乎缠绕了这个国家的全部。
是以,即便在中央,此刻,也绝无一人敢将国企批驳得一无是处。
因此,这会儿薛向的尖锐,才显得刺耳,亦让人震惊。
汪明慎轻轻磕了磕茶盖儿,“言过其实了吧,国企存在了数十年,按你的说法,岂非只有过而无有功?”
方才薛向的这番发言,又让汪明慎将心中对薛向的评价,调低了几级。
在他看来,薛向这番话,正是应了他先前给薛向的“行事冲动官混子”的评语,当然,此刻,还得加上个“好大言惊世”的标签。
薛向道:“汪书记当面,我焉敢如是说?不管如何,这几十年来,咱们的国企,也为咱们的国民经济生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又怎敢只念过不记功?再者,我批评的是咱们现在的国企生存状态,而非过去的经营模式,因为时代在变化,事物内部的矛盾也在不断变换,曾经适应时代、适应企业发展的模式、经验,到了如今,也有可能成了累赘、包袱。”
“不说别的,咱们就拿那条咱们绝大多数国企都实行的另类封建世袭制的“父子子继,兄终弟及”来说,这不就是天大的弊端么?假若老父是厂子里高级技工,而儿子只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傻小子,可这个家庭生怕儿子将来顶不上老子的班,身为高级技工的父亲几乎一定会早退几年,舍弃更高薪级的退休金,而也要让自己儿子顶上自己的班儿,而我们的工厂通常都是极讲人情的,这么一来,工厂某些人的人情做足了,厂子里少了一名能创造高额利润的技工精英,却多了名混日子、吃白食的小子,您说说长此以往,国企的效益怎么维持。“
“而我说的这个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