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知频频点头,心里努力几下王凝的诸多吩咐,吃穿用度这些都是每个人平日里最为关注的,因此对于王凝这些打算,单从商人角度去想,倒也都是可行的。
云记一开始涉及布行生意,在与老牌布行苏家联手之后,基本占据了大半个市场,后来再拉了李家进来,薛家并显得独木难支,基本将生意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其他各家小布行长久下来,大多也都被云记布行买了过来。
一年多的运作,加之云记本身的财大气粗,云记名下布行已经形成了一个体系,从桑园养蚕,缫丝织布,一直做到成品衣裳的设计收买。尤其在王凝引入所谓的加盟模式之后,如今的江宁布行基本已经是云记的天下。
在此前提下,云记开始涉及另外的行业,吃并是首选。城中各处已经树起了牌子,已经占据了极大一部分市场。
闵行知处在这个模式下,确然是清晰的认识到这些,也明白王凝做这些的原因。杭州的事情,云记暗地里做的事情并不少,尤其在情报消息的传递上,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闵行知想着这几年自己的变化,倒也觉得不算跟错人。
王凝重新坐了下来,抻着手在炭盆上空烘了一阵,搓了又搓,鼻头一吸:“事情就是这么个事,齐玉寿不长脑子,对于齐家来说不会是损失,所以这次怎么着也得把齐玉龙弄进去几天。”
闵行知一怔:“东家,你这也太直白了。”
王凝点点头,眼睛眯成一道缝:“我可是眦睚必报的性子。”
闵行知没有被王凝的狰狞表情吓到,应了一声出去忙活了。
十五未到,本该是享受过节气氛的日子,云记众人却已经忙碌起来,与云记一同忙碌的,还有江宁武备司的官兵,府衙差役,以及齐家这一尊庞然大物。
弓弦艰涩的摩擦声音响了起来,屋檐上雪屑纷落下来,王凝更为难听的唱词穿破灰扑扑的天,绕墙而出。
毛永清已经好久不见,自从江宁城破那时,与他一同玩闹的几个孩子死在了乱兵刀下,他就真给那几家当儿子去了。王凝不在那阵他在家里帮着看门,眼下王凝回来,危机解除,他并又去当孝子了。
这日毛永清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见了王凝并道:“大哥,听说金凤楼十五的时候要搞什么义演,筹钱赈灾呢。”
王凝好奇的打量着毛永清,诧异道:“老毛你要去?”
“大哥你去不?”
王凝哦哦两声,“我不合适去。”
“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