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你前程……”
儒生听出老师话中回护之意,不觉伤感:“老师授业之恩,学生不敢忘,也不能忘……况且学生深知老师这么做都是为了保留一些读书种子,当时的局势,老师的选择是对的,即使到了现在,学生也依然这么认为……”
文衍博凄然一笑:“你既然能到这里来,想必是北方有什么消息了……”说到这里,文衍博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好奇之意来,反是叮嘱道:“老夫已朽,世道总是需要你们年轻人撑起来,你切务要意气用事,置自己险地,如今你来看我,情分已然够了……老夫只希望你无论何时何地,所做所谓都无愧于心……”
儒生躬身应下,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却见文衍博已经转过身,回屋去了。
风从院外卷,翻乱了小石桌上的古籍,而后满天的雪片飘然而下,纷乱的书页也并安静下来了。
儒生回身而去,洒脱之意似乎已然放下了这段师生情分了。
屋子里,文衍博的侍童不明所以,眼看文衍博怔怔出神,开口道:“先生,许师兄变了呢……”
文衍博回过神来,笑了笑:“顺势而为罢了……”
侍童不解,见文衍博兴致不高,并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思了。
秦浩然推着王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院子里已经盖上了一层雪,衬得这夜明亮了许多。
文衍博想是不知道王凝会过来,难免有些好奇。屋子里,已经预备了炭火,比起外面倒是温暖很多,王凝找了个空地固定了轮椅,秦浩然给他找了毯子盖住双腿,做完这一切,对面的文衍博已经不耐烦的开了口:“小子你是来做说客的吧?”说着不忘斜了王凝一眼。
王凝和煦的笑了笑,带着几分讨好:“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哼……”
王凝伸手烤了烤,复又凑到嘴边吹了几口,感觉暖和了,这才说到:“先生威望,他们当然是要仰仗的……晚辈觉得,先生若想置身事外,恐怕不大现实……似先生这样的人,他们得不到,当然也不会乐意别人得到……”
“大不了他们杀了老夫!”
王凝点点头:“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不过,没人敢这么做的,先前入城时杀了一个,后来就不得不杀一堆,这种时候他们不会放这个错……晚辈只是担心,他们败走时堆先生出手,他们破罐子破摔,先生却白搭了性命……”
文衍博看着王凝,目色凝重,质问道:“你小子到底是哪一方的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