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已经到了春夏交替的时节了。
雨水频繁一些,其实也是正常的吧。
与杭州城的风平浪静不同,京城却因为这场连绵不绝的雨水欢呼起来,哪怕城外不远的黄河水位已经涨了好多,带来的急迫感也不能降低多少这股欢呼背后的欣喜。
雨水频繁,预示着今年的夏天可能雨水很充足,因此也就预示着戎人打过来的可能性很小。
同样因为雨水充足,戎人生长的北方草原必然水草丰盛,他们断然不会吃力不讨好的打过来。
京城往北,过了大名府,接近边境的地方有一座小县城,蓟县。比起北方雨水连绵,这里的黄土地上却少有雨水,因此如今据守蓟县的官兵心都是崩紧了的。
城楼上,知县唐曲锁着双眉,眼珠子都快要凹陷进去一般,也许是因为北方惨烈的风沙,他的脸看起来粗糙万分,甚至不及一个南方****耕作田间的老农保养的好。
在他旁边,蓟县负责守城的将军叫做凌河的中年将领,境况比他好不到哪去。
“……起码不下五千骑。”凌河说了一句,声音沙哑,也仿若是被凛冽的风沙割裂过。
唐曲颔首:“其他地方可还有什么发现?”唐曲说着,目光紧紧锁在骑兵前方那些衣衫褴褛的人身上。
那些人都被一根绳子绑着手脚,连成一排,个个面黄肌瘦,身影佝偻,当中少有妇女,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
唐曲在边地很多年,对于这样的场面见过很多,因此即使隔得很远,肉眼并不足以看清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他却能猜到,因此他的脸色才会黑得像是锅底。
“暂时没有。”凌河说了一句,“大人,是否派人往通县报信?”
唐曲回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烽火台,苦笑一声:“报吧。”
凌河注意到唐曲的视线。点燃烽火台无疑是最快的传讯手法,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万万不敢点的,本来两方还有谈判的可能,暂时因为他们点了烽火台,被对方误会了去,那就是罪过了。
因此,包括唐曲在内,大家其实都很憋屈,因此只能采用派出传令兵的方式。
凌河退了去,安排传讯事宜。唐曲目光扫过城墙上这些士兵,心里叹了一声。
目光再次看向对面的军阵,那群难民开始往前推了。
唐曲心里一沉。
本质上讲,那些走在最前列的百姓都是新朝百姓,戎人每每打过来,沿途基本是毁掉一切,年轻女人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