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两人也聊了起来。
“……先前杜子慧过来一次,与老夫说起赈灾的事,老夫才知道当中一些事情你在背后用了些力的,那赈灾小册子写的也头头是道……”
“老人家莫非还真相信?”王凝反问了一句,继而道,“那都是江浦知县孙恒的手段……”
“嘿,你这小子,不实诚,毅之也来拜会过老夫了,他可没有推拒的意思。”酷录文学
王凝笑了笑,“我给老人家推荐这人还过得去吧。”
这明显是转移话题的嘴脸,秦老也就没在追问下去,尽管他并不明白王凝为何如此隐藏自己。
当下道:“你昨儿个成了亲,这就到处乱跑,撂下新娘子,怕是不合适吧?”
王凝道:“秦老这话说的,我倒想出去度个蜜月什么的,但眼下这年景,怕是走不远。”
“嗯……不过好歹是过去了,去年以来一连串的变故,想来应该到了终了的时候了。”
王凝却没有老人家那么大的希望,在他看来,新朝眼下的局面怎么看都算不上好,所谓的变好不过是北戎不打过来,西凉好端端的待在贺兰山外,如此而已。
新朝一百多年,很多东西已经烂透了,当今官家虽然指望以强大且决绝的手段剔掉那些烂肉,但对于士大夫们来说,他们并没有这种意识,反而为了各自的利益,隐隐的与皇帝站反了立场。
哪怕眼前这位老人,他为了新朝不惜自己声名,背了黑锅,从高位上退了下来,隐在江宁。王凝是听过老人家以前的一些事情,从孙恒话里,他听得出孙恒的敬重。
但归根结底,老人做的这些多少都只是无用功而已,那么王凝难道能说秦老做错了?
换而言之,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秦老所为,大抵也只是希望能够给新朝争得几年喘息之机,如今位居右相的杜贤所做的也不过是这件事而已。
这些东西对王凝来说,多少还是明白一些,只是曾经叫他自以为豪的东西到得眼下,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他连后路都已经准备好了。
屋外突然飘起了小雪,雪花一片一片落了下来,而后叠了起来,先前落下的一部分消融了,后面落下的则渐渐垒了起来。
秦老看了外面一眼,回过头来,看着王凝,说到:“……就像这雪,先落下的避免不了消融的命运,但正因为他们先先落下来了,后面的才能一层层堆起来。”
“老夫知道许多事急不来,但总要有人去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