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铁片是之前来的路上从路边的打铁铺前随手顺来的。
按道理说他应该直接将它沉到江底的淤泥里,远处的露台还有一线出现在视线里,月光下青黄的竹子打建的小楼显得很是孤寂,亦或者只是今晚有些孤寂。
王凝说了一句,瞥了眼攒紧的拳头,估摸着已经止住血了,于是蹲下身抻到河里再次冲了一会,拿出来时只剩下一条长长的血线,皮肉被割开了。
夜色里只有清冷的风声肆虐而过,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转过身来,眼神在夜色里游离而开,唇角一抹苦笑:“来的要是五叔的话……”他顿了顿,多了一抹伤感与怀念,斟酌了一下,他才缓缓说到,“要是五叔的话,就帮我保密啊……别人问起来,就说我死了……实际上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呢。”
夜色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甚至根本就没有人,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着,心疼着,想着过去的事情,同时说服着什么。
“五叔,以前我并不明白你做的那些事,后来有机会倒是了解了一些……”他凝目往夜色里看了去,眼波深邃,看起没心没肺的笑着,实际上那表情比哭还难看:“知道了,就觉得你真是挺蠢的……”
王凝仰着头,月光下他的眼圈闪闪发着光,他骤然咿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睛睁得老大:“五叔,我不会是你儿子吧?”
话音刚落,夜色中飞来一粒石子,打在他的膝盖上,噗通一声,他扑倒在地,撑着身子爬起来时,河堤上多了一道人影,那人就站在面前,却又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叫人本能的将他忽略过去。
王凝揉了揉膝盖,嘻嘻笑了两声,应该是刚才那一下磕到了,真的有些疼,他的眼角于是有了泪水。
很少,就像硬挤出来的一样。
“这点你大可放心,你绝对不是我儿子。”
王凝嘿然一声,不自觉的就撒娇道:“你都跟娘亲那样了,说不定我真是你儿子。”
“胡说,你母亲是个好女子。”
“呦,懒得说你。”
王凝瞥了对方一眼,神色一敛:“这几年我都尽可能的避开你,今天你找到我,到底是谁卖的消息?”
“鬼医纪天丘。”
王凝愣了一下,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到:“他请你出手来杀我?”
“是的。”
“哦……”王凝笑笑,摊开双手,“那你还不动手?”
“我要杀你你早死了……”对方生冷的语气骤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