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祸的。”
“江宁位处南方,士族势力根深蒂固,乱也是乱不起来。”
王凝渐渐听着,大抵还是能够明白,只是仅仅是这样的区别对待,并不足以叫面前这个久履官场,尽看世间沧桑的老人家伤心至此。
秦老顿了片刻,继而道:“杜公入秋后就患了病,给我来的私信里提起,想来是有些严重……”
王凝听到这里恍然过来,心知朝廷里那位杜公出了事,对秦老这伙试图改革的人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却也不好点破,转而道:“杜公身子硬朗着呢,秦老不必担心。”
秦老笑看着王凝,没有理会他这种无关痛痒的“宽慰”,道:“老夫自是信他,然而凡事都得做最坏的打算,眼下诸公力排众议,好不容易将新法贯彻下去,初见成效,断不可再生变故的。”
老人忧心忡忡的说着,眼中多了一丝疲惫,似他这样的人,本也不至于在他这样的外人面前露出这些情绪,然而想必老人家是真的将他当了亲近之人,近来做的事大抵是想在一种潜移默化的状态中改变他。
老人家因为他,确实废了一些心思。
只是,他是打算做那个不识趣的混蛋小子到底了。
对于新法,他作为受益者,其实并不怎么看得透。朝里那位杜公,眼前的秦老,他们正在做的那些事,初心确实是好的,一些条条框框也很是不错,然而真要实施下去,还是很难的。
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他们在大灾之年抱怨着朝廷软弱,和平年代却也有好一部分好逸恶劳,是以朝廷若真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们也有很多话说,说的多了,大抵就成了对抗。
秦老所谓的有成效,实际上也只是大部分的地方已经开始采取强制手段实施新法,从百姓层面上来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在南方,小规模的民愤已经发生了。
这些秦老等人自然也知道,但在这种大势之下,却也很难引起重视的。
或者说他们抱持着一种“舍小为大”的理念,对当中的一些人同样采取了强制手段,因为新法下狱的也是不少的。
江宁大牢里那些,黄晓死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
王凝想着当官可真累,于是不再深想下去。
转而道:“我在城外的庄园差不多出个轮廓了,秦老要不要过去住几日?”
秦老笑笑:“倒是不去了。”
王凝有些失望:“还想着让人看看我背后的靠山的。”
秦老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