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千万人,作为最不起眼的那一类,生老病死这个世界不会有哪怕丁点的怜悯,任何的悲欢离合,再怎么撕心裂肺,相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同样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王凝出事之后,引起的波动也仅仅局限在某个小圈子里,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私下里的奔走再次频繁起来,较之不久前发生的一桩桩,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闹腾起来,江宁府终于也招架不住,出面干涉。
首先是江宁织造局的官员站了出来,召集了各家布行开了个会,大抵因为皇商的事情做了交代,同时警告大家可以玩,但不能玩的跳脱了。
实际上到得现在这种局面,还有能力拿下皇商的也只有李家,不出变故的话,也只能由李家来做。织造局对此自是了解,私下里的理解也可以是警告别家,要闹可以,但不能招惹李家。
皇商的事不是小事,也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准备,这事朝廷没几天就会发文问上一次,织造局这边压力很大,真要出了事,没几人背得起罪名。
毕竟完不成,北方有了借口再起战事,不是谁都担得起责任的。
会后,织造局贺大人留了李天缘,自是一番千叮万嘱。
对于外界的事情王凝并不知道,他在牢里已经待了三天,与牢头混的也是熟了,好吃好喝在着,偶尔也参与着狱卒们的赌博,输了大笔银子后,大家就更加亲近了。
这日惯常的几人聚在王凝的房间里,高喊着“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而后一阵急促殷切的“大”“小”呼喊,不时悲喜之间,一片噪杂。
下注的空挡,牢头突然开了口,对身边的王凝道:“我帮你打听过了……压大……据小道消息,你是得罪了雍王府!”
“哦……我也压大!”王凝接了话过来,目光紧紧盯着牢头手里晃荡的骰子。
“呵,你一定都不意外啊?”
王凝笑笑:“管他得罪谁,不要我小命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在这好吃好玩,出不出去没什么区别。”
牢头愣了一下:“就冲你这句,这局给你摇个大……”
豪爽的笑声之中,最终开了个豹子,某个狱卒笑呵呵的扑上前,伸出手将桌上的银子都抹了过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谢谢,谢谢各位……”
众人一脸郁闷,然而品格还是不错,笑骂了几句“真是撞大运了”并又开始了新局。
王凝这些日子已经输了好几百两,前几日他们过去拿钱的时候顺便带来了木蓉的信,小丫